“最后一次!下学期!下学期我一定闻鸡起舞!发愤图强!”
“不要!你怎么不去找江倾阳!”
“江倾阳这回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徐妍停步,双臂交叉抱于胸前,作为从小恨不能喝同一罐奶粉长大的人,她实在不理解,一个语文成绩常年挣扎在及格线上的人,为什么讲话总是热衷于频繁地使用成语俗语歇后语。
她的短暂沉默让萧一航以为是卖惨有了成效,他又换上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凑过来殷勤地把她书包摘下来拎在自己手里。
“徐大侠,徐侠客,贵所晚上吃什么呀?我想吃红烧肉,咸口儿的!”
正巧经过一个红灯的丁字路口,徐妍白了他一眼后,视线不经意朝左侧一偏,竟然在一旁的机动车道上看到了江倾阳的侧脸,他坐在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后座,两侧车窗大敞,气流鼓动着他的发梢轻轻摆动,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笑得一脸的阳光灿烂。
徐妍微微蹙眉:“你确定。。。江倾阳自身难保了吗?”
“是啊!他进办公室的时候我去趴门偷听了,我的天哪年级主任那嗓门,是我妈听了都要自愧不如的程度。”
萧一航费了老半天的劲儿终于把徐妍的书包带弄长,反背在自己胸前,然后顺着徐妍的目光往旁边看去,就看到几米开外自己好兄弟那张幸福洋溢的笑脸,是戴朵大红花就能去参加表彰大会的水准。
绿灯亮了。
他的好兄弟带着他的笑脸从他身边划走了。
徐妍侧身,忽然问了他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你说,江倾阳为什么会去参赛?”
萧一航的灵魂回答不出来。
徐妍又问:“他爱出风头吗?”
“。。。不爱。”
“他爱多管闲事吗?”
“。。。不爱。”
“他从校长办公室回来。。。最先去找的人是谁?”
“他从校长办公室回来。。。先回的班,然后。。。。。。然后——”
然后答案昭然若揭。
最后一节自习,又刚考完,班里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独独少了。。。
离达成共识就差临门一脚了,俩人却忽然又默契地各自把目光快速岔开。
萧一航结结巴巴:“我、我那个。。。我晚上要吃红烧肉!咸口的!”
徐妍竟然也破天荒地没有反驳,乖乖地掏出手机给保姆去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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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倾阳坐在出租车的后座,用美丽的心情欣赏着一点都不美丽的街景,高楼林宇之间,雾茫茫灰蒙蒙一片,是下雪也拯救不来的灰败阴沉。
他忽然想到已经好久没见到叶老头了,也不知道他看到自己的新闻没有,大概率是没看到的,不然肯定一早就联系他了。
他摁下叶老头的号码,拨了过去。
没人接。
他又拨了几遍,还是占线中。
车已行至家门口,江倾阳只好先回家再说。
这一天折腾得够呛,挨骂也是耗费体力的,他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门还未完全推开,他就提高声音喊着:“孙姨我好饿,晚上吃什么呀?”
没人应他。
江倾阳以为孙姨是在楼上打扫卫生,在玄关处换好鞋后便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