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评章笑:“有没有忌口?”
何宴:“没有。”
原莺:“你不是不吃花生吗?”
何宴的视线顿一下:“你不是也不吃吗?”
原莺眨眨眼:“你还记得啊。”
何宴低眼看她。
厨房里一盏暖白的灯,拓下他眉骨一片青影,拢住一双幽邃的眼。
琥珀色的虹膜在暗处,显出一种冻琉璃质地的微光。
眼底有一点哂笑掠过。
他不咸不淡地出声:“记性好。”
原莺:“……”
为什么觉得他在阴阳怪气?
但在父母面前,原莺不好乱说话,只朝他皱一下鼻子。
原评章乐呵呵地看他们:“进来洗菜吧。”
“哎。”
原莺应了一声,端着一筐小青菜站在水池边。
等待水放热的时候,她回头找何宴。
他站在案板前。
衬衫挽上小臂,腕骨嶙峋。一把菜刀,最普通的样式,被他握在手中,似乎动作电影里的杀手,西装革履,轻松诠释一种凌厉的暴力美学。
原莺好奇:“你还会切菜呀?”
何宴:“我没截肢。”
“……”她耷下脸,扭头去洗菜。
温热的水流淌过手背,原莺心不在焉地搓着菜叶上的黑斑。
后背传来切菜声。
快速利落。
她忍不住又转过身。
何宴似乎很擅长刀功。手底一节莲藕,切成薄薄一排藕丝。
原莺感叹:“哇。”
他停下刀,睨来一眼。
原莺:“你好厉害。”
何宴:“不要棒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