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不得,退不得,这人当真好狠的手段。
可他已经没了别的办法,董靖文颤巍巍站了起来,看向曲舒阳。
“你,是大鹏的学生。”
曲舒阳转头看看向他,非常谦逊的行了一礼:“回先生,是。”
董靖文又看了一眼大鹏,道:“大鹏先生的身体虚弱至此,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
“若早知如此,老夫定然不会邀先生来此,让先生为难。”
曲舒阳的表情多了分苦涩:“这不是先生的错,在下也劝过老师,让他好好休养。”
“可老师不愿自己费尽心血才写出来的书遭人唾弃,也不愿人说他是个藏头露尾的小人。”
“大丈夫行走于天地,该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这才拖着这副身躯来此赴约,非是有意为难先生,还请先生恕罪。”
楼上的楚易安眼底闪过惊愕。
秦淮书到底从哪找来的人?
这番话说的,不仅反驳了董靖文,还将人给骂了一顿。
如果不是你们非要逼着大鹏现身,大鹏何至于此?
但偏偏他态度谦卑,言辞也并无不妥,更称不上激烈,愣是让人挑不出错来。
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楚易安都已经要骂死董靖文了。
楼下的学子们虽然没骂,也没说什么,但所有人脸色都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
那群大儒也是。
只是学子们更多的是羞愧,羞愧他们不该跟着董靖文一起逼迫大鹏。
而大儒们更多的却是对自己的担忧。
董靖文面露悲伤,招呼一旁的状元楼管事:“大鹏先生身体太过虚弱,烦请安排先生下去好好休养。”
随后看向曲舒阳:“曲先生既肩负大鹏先生的期望来此,还望留下与我等一叙。”
“天下学子今日汇聚于此,都希望能与先生共同探讨先生的书。”
“先生身体不便,只能劳动曲先生了。”
既然大鹏杵在这,怎么他都不占理,那就先把人弄走。
大鹏走了,他们便可以无所顾忌的与曲舒阳畅谈。
如此一来,要拆穿大鹏的身份便简单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