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尘好笑:“哪门子居心不良?我这是给失恋的你们提供抒发情绪的渠道啊。”又道:“萧老师,需要附送聆听服务吗?”
他唇角轻翘,笑意不羁,也似乎有几分真诚。
萧小津说:“不需要。”
周雪尘点点头:“看来是真失恋了。”
萧小津:“……八卦。”
“萧老师,失恋可以延年益寿,你别当是坏事。”
“谁说的?”
“我说的。”
“……”
周雪尘拿起琴弓抬抬手:“我再拉一首。”
萧小津即道:“别。”
二胡的音色绝了,周老师再来一曲伤春悲秋的话,怕且轮到她避去洗手间。
周雪尘没听她的,下弓了。
萧小津的心脏悬了起来,听一阵后,缓缓放下。
周老师拉的这首曲子,节奏轻快,旋律阳光,跟第一首相比,一个阴天,一个晴天。
二胡还是那把二胡,周老师仍是这个周老师,音色离不掉古老,但不再低沉沧桑,蓬勃的欢快与说不清的高亢从周老师手中的琴弓一下下丰沛地抖出来,张扬汹涌地包围听众,占据听众的心,原本堵塞的杂念愁绪全被驱散,只为它留位。
很嚣张,来势汹汹,不可一世,但令人心甘情愿。
萧小津定神看着听着,耳里心里轰鸣不止,眼前的男人又是一种新的陌生。周老师收弓了,琴行里的欢腾戛然而止,她才回过神。
宁京雀不知几时回来了,站在旁边失神地鼓掌。她洗了脸,眼眶与鼻尖依旧泛红,只是神情不再哀伤,只有惊叹。
“好听吗?”周雪尘将二胡的琴杆靠在肩上,笑问。
宁京雀点头:“好听,很好听,好听到我想学二胡了。”
她第一次见识二胡,没想到看上去没什么重量,简单一把杆两条弦的不起眼的乐器,奏出来的音乐可以这么震撼激昂。
周雪尘哈哈笑,起身把二胡放回盒子,说:“我要上课了,你们慢慢坐。”
他吹着口哨小跑上楼,萧小津与宁京雀在他身后目送了一路。
“小津姐,周老师真厉害。”
“……是有点。”
晚上萧小津望着天花板,半晌找不到睡意。四周悄然寂静,她的脑海却在开盛大的音乐会,独自重温周老师拉奏二胡的一幕幕。
渐渐的,她迷糊入睡,乐声一点点隐去,男人的身影倒还在。
过了几天,宁京雀来琴行找周雪尘,兴冲冲说:“周老师,我要跟你学二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