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他随意叩击着桌面,在空气里人人自危的恐惧达到最高峰时才轻飘飘开口:&ldo;他反咬我们?为什么你这么想,威尔克斯?&rdo;
……不是你先提背叛什么的吗?
众人愈发迷茫,不知道黑魔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看理应最危险的两个人‐‐小克劳奇与穆尔塞伯‐‐都面无表情,他们彻底搞不明白了。
威尔克斯的想法和其他人一样,但黑魔王的话是必须回答的。&ldo;……我想,&rdo;他说,比之前迟疑得多,&ldo;为了减轻罪责,虫尾巴拉其他人垫背是个……合理猜测。&rdo;
&ldo;没错。&rdo;伏地魔漫不经心地点头。&ldo;还有吗?&rdo;
威尔克斯背后的冷汗流得更凶了,傻子都知道不能说因为他怕被揭发。&ldo;……我们有人在魔法部,&rdo;他总算及时找到了一条能上台面的理由,&ldo;我们的计划绝不能因为虫尾巴而搁浅。&rdo;
伏地魔终于望向他,而这个动作也带着其他食死徒望了过去。&ldo;说得不错,威尔克斯。&rdo;他小幅颔首,&ldo;那你再想想,如果虫尾巴暴露了我们的存在,其他人会相信他吗?&rdo;
说实话,威尔克斯想不出怎么摆脱这个人证。虽说空口无凭,但以食死徒的名声,人们极可能宁可信其有。&ldo;……看部长的想法?&rdo;他讷讷道,已经意识到这绝对会是个错误答案。
&ldo;斯克林杰?&rdo;伏地魔果然冷哼一声。&ldo;对普通人来说,他是比福吉强一点儿。但对我们而言,他立场太过清晰,反而更容易被利用。&rdo;
威尔克斯的脑子疯狂地转动着。不管伏地魔怎么说都无法掩盖虫尾巴是个弃子的事实,而他不想成为下一个弃子,完全不想‐‐&ldo;那就提前下手,修改他的记忆!&rdo;他几乎喊了出来,&ldo;只要施咒人足够高明,就算咒语被破除,他也没法指证谁了!&rdo;
做这件事最适宜的人手无疑是就在记忆注销指挥部工作的穆尔塞伯。他阴沉沉地觑了威尔克斯一眼,但伏地魔倒是饶有兴致。&ldo;倒是个法子,&rdo;他仿佛很遗憾,&ldo;但这时候行动已经太晚了。&rdo;
下手的最佳时机是虫尾巴刚被抓住那会儿,威尔克斯明白;也正因为明白,他词穷了。他求救地往四边看,但人人都避着他的目光,就连一贯喜欢出风头的贝拉特里克斯都没吭声。
但伏地魔好像已经不打算继续为难威尔克斯了。&ldo;我想你们大概以为巴蒂和穆尔塞伯是最危险的,因为他俩就在部里工作。&rdo;他往高背椅上一靠,&ldo;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他们俩其实是最安全的。&rdo;
此言一出,四座哗然。小巴蒂&iddot;克劳奇确实有可能躲过一劫,因为他在官方记录里早就死了;但穆尔塞伯可没有……
突然,他们浑身一个激灵。早就死了?
伏地魔似乎完全知道食死徒们在想什么。&ldo;我刚刚说过,虫尾巴注定会背叛我们。&rdo;他唇角下压,很快又轻轻笑了,仿佛很有趣的样子,&ldo;但背叛绝不会为他带来他想象中的赦免,而是更多相反的东西。&rdo;
其中威胁不言而喻,绝大多数食死徒齐刷刷地打了个寒噤,反应过来又竭力掩饰自己。
&ldo;今天就到这里,&rdo;伏地魔冷不丁地给会议画上了句号。
下一秒,黑袍巫师就凭空消失了。穆尔塞伯似乎有事汇报,急急忙忙地跟着幻影移形。剩下很多人都不自觉地出了口气,面面相觑。
&ldo;我们也该走了,贝拉。&rdo;小克劳奇起身,望了望那两个空荡荡的座位。
但贝拉特里克斯依旧坐在那儿。&ldo;为什么是他?&rdo;她直接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