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果小说

第144章（第1页）

邓布利多半月形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震惊。他环首四顾，注意到所有大口子边上都是阴尸手臂，出奇地整齐一致。

&ldo;独自前来？即便是你也太过自大了，邓布利多。&rdo;

斜上方突然飘来冷冰冰的一句，邓布利多立刻抬头。

有个黑袍巫师正凭空飘浮在那儿，垂落的兜帽让他的表情模糊不清。忽而，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一阵风，撩起他宽大的袍袖。紫杉木魔杖露出了尖端，左手一抹黯淡的微光也随之闪现。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又名，强拆遇到钉子户【快闭嘴啦

第93章第93章幽灵的秘密

邓布利多的视线追随着黑色微光，直到它复又消失在伏地魔的袍袖下。&ldo;看起来似乎是这样，&rdo;他说，眉宇平复。

&ldo;我应该放它们出来吗？&rdo;伏地魔轻声问，脸依旧隐藏在兜帽的阴影里。&ldo;毕竟你好像并不惊讶。&rdo;

&ldo;不。&rdo;邓布利多简单地否认，&ldo;实际上，我得说我惊奇极了。你做到了没有人做到的事……再一次，汤姆。&rdo;

伏地魔对此回以冷哼。&ldo;用不着勉强你自己承认，邓布利多。&rdo;他稍稍下降，黑袍随之飘飘荡荡地鼓起，&ldo;但也无所谓，毕竟那不是夸奖。&rdo;

邓布利多注视着他。&ldo;你不打算下来吗，汤姆？毕竟这里是你的地盘。&rdo;

&ldo;激将法，嗯？&rdo;伏地魔冷笑，薄唇勾出一个尖利的弧度，&ldo;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说，我不落地是因为我害怕那些玩意儿？那不会有用的。&rdo;

邓布利多点点头。&ldo;在这方面，我相信你。&rdo;他又打量了一圈四周‐‐那些苍白的手臂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像在等待下一个指令‐‐&ldo;想要让这么多阴尸都听你的话，恐惧显然是个必须摒弃的首要元素。&rdo;

&ldo;别说得你好像全都知道一样！&rdo;伏地魔嘶嘶，似乎有些生气了。

&ldo;我确实不敢自夸我在黑魔法方面胜过你。&rdo;邓布利多平静地回复，&ldo;但是，阴尸大军……&rdo;他停顿了一下，&ldo;你就把死亡圣器派这种用场吗，汤姆？&rdo;

这话明显是反讽，但伏地魔不仅没被激怒，还回到了最初的调子。&ldo;我也没有其他选择，不是吗？&rdo;他轻声细语，&ldo;我当然更喜欢你手里的那个。可既然我只有回魂石，我就该让它物尽其用。&rdo;

邓布利多看了看那根满是节疤的魔杖。&ldo;是吗？&rdo;他语气里带着一点点质疑，&ldo;我以为除了刚开始，你根本没正视过它。&rdo;

一小会儿静默，而后伏地魔哈哈大笑。&ldo;真的吗，邓布利多？&rdo;他笑得太过厉害，以至于弯下了腰，&ldo;你想说你不知道原因，邓布利多？&rdo;

邓布利多抿紧了嘴唇。&ldo;没错。&rdo;他回答，似乎一点也没听见笑声，&ldo;你想要一根战无不胜的魔杖，我并不意外；我也确实对你至今还不动手的原因很好奇。&rdo;

笑声戛然而止，沼泽里霎时恢复死寂，只有水面隐约跳动，像底下还潜伏着更多未知的危险。

&ldo;因为我暂时还不是很想让你加入他们，&rdo;伏地魔直起身，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ldo;毕竟你虽然挺讨厌，但某些时候还挺有用的。&rdo;

对这种暗示先杀死、再制成阴尸的威胁，邓布利多竟然笑了笑。&ldo;如此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了？&rdo;他这么说，但并没真的期待一个回答。&ldo;我猜，你说的有用，也许包括我不久之后将要为哈利做的辩护？&rdo;

伏地魔微微仰头。他的下巴完全暴露在悬浮的白光中，线条冷硬。&ldo;你知道了。&rdo;

邓布利多没对这句话做出回复。&ldo;说真的，我挺为彼得感到不值当。为了活命，他背叛了他的朋友。自投靠你以来，他并没对你造成什么损害，却依旧……&rdo;

&ldo;难道你以为我在为他将来可能的背叛提前惩罚他？&rdo;伏地魔似乎有点好笑，&ldo;可你弄错了一点‐‐&rdo;他语气下沉，内里蕴含的冷酷坚不可摧，&ldo;只有傻瓜才谈论背叛，邓布利多。&rdo;

邓布利多微微一愣，但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ldo;你以前还隐藏一下自己，&rdo;他说，&ldo;现在你连伪装都不要了吗？&rdo;

&ldo;伪装什么？&rdo;伏地魔冷笑一声，&ldo;伪装我未曾被阿瓦达索命反弹，还是伪装幽灵般的十三年从未存在？&rdo;

&ldo;噢‐‐&rdo;邓布利多了然点头，&ldo;你的怒火仍未熄灭。这倒是个好解释，关于你为什么要抛弃食死徒这个名头。&rdo;

&ldo;你是这么认为的？我抛弃了食死徒？&rdo;伏地魔反问，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邓布利多摆了摆手。&ldo;也许你成功地骗过了你那些部下，让他们真的以为幽灵骑士是高级食死徒的一种标志；但实际上，他们不知道食死徒已然名存实亡，正如他们不知道幽灵骑士团只是一群完全由你操纵的傀儡。&rdo;

伏地魔收紧了下颏。&ldo;我对你得出这种结论的过程十分有兴趣。&rdo;

&ldo;哦，汤姆，&rdo;邓布利多叹息，&ldo;事实简直不能更明显了，我不敢相信没有一个食死徒发现‐‐需要我从头开始说吗？&rdo;

伏地魔没吭声，但他的兜帽垂得更低了。

&ldo;你第一次来霍格沃茨应征黑魔法防御术的教职时，曾说罗齐尓那些人是你的朋友。但我说不是，你没有朋友，他们只是你的仆人。&rdo;邓布利多徐徐道来，&ldo;到现在为止，我仍然认为我那时的判断是正确的。

&ldo;后来，食死徒崛起壮大，那些恶性事故也从地下转到了明面上。直到你的死亡‐‐准确来说，是身体被毁‐‐他们就一起销声匿迹了。有些人坐了牢；但更多的人宣称他们被你蛊惑、被你威胁，他们是无法反抗的……因此他们逃脱了惩罚。

&ldo;你瞧，你想要向更广阔的范围施加影响力，就需要吸收更多的人来支持你。你利用他们的魔法力量，利用他们的家族财富，利用他们的亲戚朋友……总而言之，利用任何能为你所用的东西。你就擅长这个，并且丝毫不关心他们可能需要面对的后果。

&ldo;然而，与此同时，他们也在利用你。某些人确实有些潜伏在心底的恶意，但他们平时并不敢表现出来；然而，顶着你给他们的名号，他们就放纵自己，开始为所欲为了。甚至到失败后，他们还能把所有罪过都推到你身上，宣称自己仍旧是清白无辜的，心安理得地不负任何责任。

&ldo;所以，你和食死徒之间的关系，既不是你宣称的朋友，也不是彻头彻尾的主仆；本质上，你们相互利用，各取所需，差别只是多寡而已。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你被死咒反弹后，几乎没有食死徒去寻找你。&rdo;

话声落下后，伏地魔沉默了一会儿。&ldo;精彩至极的演讲。&rdo;他说，没有被戳破的恼羞成怒，还虚虚地鼓了两下掌，&ldo;可你是否意识到，如果相互利用是真的，那也就无所谓&lso;我抛弃食死徒&rso;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