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果小说

第98章（第1页）

伏地魔微微睁大眼睛，他被激怒了。&ldo;你竟然敢……&rdo;像是意识到什么，他突然深吸一口气，把之前的怒火压下去，又恢复了平板的口吻。&ldo;看来你的错觉很深。我就直说了吧‐‐不管你怎么得出的结论，它都无疑是错的，而且大错特错。&rdo;

就在&ldo;汤姆&rdo;出口的那一瞬间，哈利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之间那堵无形的思维高墙在摇晃。&ldo;可我不那么认为。&rdo;他连珠炮似的说，完全不给对方打断的机会，&ldo;就在那次之后，你开始和我保持距离！不管行动还是言语，都是如此！你说称呼只是称呼而已，但要我说，你明明在介意你从我脑袋里看到的东西！&rdo;

&ldo;我从你脑袋里看到的东西多了去了。&rdo;伏地魔即刻回以不假颜色的嘲笑。

哈利用力闭了闭眼睛。&ldo;秋，&rdo;他彻底豁出去了，&ldo;你看见她和槲寄生了，对不对？我假定你知道，不管谁在槲寄生下面，都不能拒绝亲吻？&rdo;

房间里霎时寂静得像死一般。

好半天，伏地魔才打破了那种紧张得接近可怕的沉默。&ldo;你最好把我接下来的话听清楚，哈利，因为我不会再重复。第一，我希望你行行好，别再让我看到类似的画面，因为我对你和你的女朋友干了什么毫无兴趣。第二，如果我没弄错，你说我在乎那个，是在暗示我喜欢你？&rdo;

哈利没有立刻说话。他甚至还立刻错开了目光，因为他发现，听到&ldo;喜欢&rdo;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得如此猛烈，简直就快冲出喉咙口。

&ldo;告诉我，哈利，这话你自己信吗？&rdo;伏地魔咄咄逼人地追问。

哈利半低着脑袋，小幅度摇头。但相反地，有种灼人的渴望从心底深处冒出来，像饿极的野兽嗅到新鲜血肉香气，急欲一飨大餐；战栗爬上他的脊椎，他不知道该不该付诸行动……

&ldo;非常好，&rdo;伏地魔语气第三次变得平板，&ldo;你终于意识到，你正在用毫无意义的话题浪费伏地魔珍贵的时间。那么……&rdo;

&ldo;我要再试一次。&rdo;哈利突然抢过话头。

伏地魔停顿了一下，仿佛怀疑自己听错了。&ldo;再说一遍？&rdo;

&ldo;你不是说我弄错了吗？&rdo;哈利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那双黑玉般的眼睛，&ldo;那就向我证明它是错的，汤姆。花不了你多少时间，也和伤害沾不上关系，对吧？&rdo;

有一瞬间，哈利认为他在伏地魔眼里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危险红光。但下一刻，伏地魔再次深吸了口气。&ldo;我得说，这是非常愚蠢的提议，哈利。你确定你最近没又淋了一场大雨什么的？&rdo;

&ldo;当然没有！&rdo;哈利生气地否认。

&ldo;啊哈，那就是邓布利多的新计划？&rdo;伏地魔又说，语带讥嘲，&ldo;而你竟然同意了？&rdo;

&ldo;和邓布利多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rdo;哈利再次否认，&ldo;别再转移话题了‐‐你现在从我脑袋里看到的不是那个，对吗？&rdo;

伏地魔眼也不眨地说：&ldo;我什么也没看见。&rdo;

&ldo;撒谎！&rdo;哈利大叫，同时快步走近伏地魔‐‐他终究忍不下去了，&ldo;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向我证明，我的结论是错的！你不是说你不在乎吗？那再来一次又有什么关系？&rdo;

眼见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伏地魔颊边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下。&ldo;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哈利。&rdo;他沉声警告。

哈利在离黑袍巫师还有两步的地方站定了。&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他仰起头，注视那张看起来非常冷淡的英俊面孔，越来越想知道下面掩盖的真相。&ldo;这次和上次肯定不同，我知道这次也没法反推到上次？还是说‐‐&rdo;他故意拖长音，&ldo;你在害怕？&rdo;

伏地魔的表情绷紧了。&ldo;不要尝试激怒我，&rdo;他嘶声道，&ldo;你不会想知道后果。&rdo;

&ldo;好吧。&rdo;哈利从善如流地点头，依旧盯着那双眼睛。&ldo;继时间和伤害之后，你也不害怕‐‐&rdo;他一摊手，做出无奈的模样，&ldo;那你告诉我，你还有什么反对的理由？&rdo;

&ldo;你证明那个有什么用？&rdo;伏地魔低声嘶嘶，&ldo;没有必要，没有意义……&rdo;

&ldo;说了我不那么认为！&rdo;哈利立刻反驳，又朝前迈了一大步，&ldo;我想搞清楚，我必须搞清楚！&rdo;

伏地魔依旧站在原地，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足以被称为暧昧的距离。&ldo;别犯傻，哈利，&rdo;他又一次警告，&ldo;你一定会后悔的。&rdo;

&ldo;那不是更好吗？更能证明你的正确？&rdo;哈利牙尖嘴利地反驳，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一天能在和斯莱特林的唇枪舌战中占据上风。此时，他俩近得足够他无形地触碰到对方‐‐冰冷而压抑的魔力鼓动着，像即将沸腾的液体；他激动得脖后汗毛都竖了起来。

事态的发展已经严重超出了伏地魔之前的预计。他看出哈利铁了心，而他竟然拿不出有足够说服力的理由。他僵硬着，被冲突的内心钉在地上‐‐

一切都是错的，大错特错，他不能让它再这么下去；可另一方面，他确实看见了哈利脑袋里的所思所想。那些画面和露骨毫无关系，纯情得简直可以让人嘲讽救世主不过尔尔；但他移不开目光，挪不动脚步，还不受控制地回忆起那双带着水光的翡翠眼睛，以及他一瞬间想要拥抱男孩的冲动……

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迷惑又费解。当然，他可以甩袖离开，哈利拦不住他，但那就真的是逃跑了；肯定有什么别的办法阻止救世主，只是他还没想到……

男孩的脸已经在他眼前放大。在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时，轻吻落在他唇上。和动作相反，同时倾泻而入的情感要猛烈得多‐‐

波特先生？伏地魔认真的？八成生气了吧……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里头只有画像，心脏一下子沉到最底……

马尔福说假使伏地魔更重视他也是因为想要亲手杀死他，他的指甲深陷掌心……

球场上，男人远远地瞥了这头一眼就转身飞走了，他心里奇怪地结了个疙瘩……

茶馆外正下着大雨，秋在槲寄生下向他靠近，可他无意识地后退，令她羞恼又尴尬……

伏地魔突然明白了。确实有办法阻止哈利，但不是嘲讽也不是威胁‐‐只要他一开始就说&ldo;我不想要你&rdo;。

&ldo;你想的没错，&rdo;哈利的脑袋不知什么时候抵在他胸前，&ldo;但太晚了。&rdo;他不停摇着头，声音像哭又像笑，&ldo;我们谁都回不去了。&rdo;

伏地魔意识到，哈利温暖的手指还贴在他脖颈附近裸|露的皮肤上。他大可以拉开他，假装这一切没有发生……

&ldo;你怎么敢？&rdo;哈利立刻抬起头，完全不敢相信，&ldo;当这一切没发生？在我们已经知道彼此产生同样的感觉之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