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年穿衣洗漱,头未梳好,她哥哥来到她院子里。
她的卧室他不敢进去,在客厅等她。
却说梳头的丫鬟闲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等到程锦年回家,想大展身手。哪知程锦年望着镜子说:随便梳一下就行。
复杂的发髻看似美,实则耗时间,还不舒服。
衣服也是,绣花多的裙子很美,层层叠叠的裙子也很美,可它们穿脱麻烦,不方便行走跳跃。
丫鬟低声应是,给她梳了个简洁的发式。
装扮完,程锦年注意到红月。
他没取悦她,她挑眉,说:我屋里有什么脏活累活,让他去做。
言罢,程锦年去客厅见程延之。
年年昨夜睡得可好?程延之见到她便起身走来,想牵住她的手,又碍于规矩,克制住情绪,对她说,走吧,我们去见爹娘。
红月故意惹我恼,我罚他干活。程锦年捏住他一根手指。
他的手温暖干燥,像他一样端庄克己,缺乏主动。
院门等着一辆车,她坐上去,程延之在她的旁边落座。她张开了手掌,和他十指相扣,掌心挨着掌心。
车轮滚动,其余人步行。
程锦年挨着程延之,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木樨香。
她放空大脑,看路边景色。
不经意间,她见到车外跟着一个梳高髻戴珠翠的陌生丫鬟,衣衫鲜艳,容貌俏丽,胸脯鼓鼓的,不像普通丫鬟。
程锦年问哥哥:她是哪里来的?
程延之看不见那丫鬟,低头凑近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还是看不清楚。他凑更近了,贴着她的脸,总算瞧见那个高髻丫鬟。
她?程延之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我进内院时遇到姑母,这个丫鬟好像跟在姑母的身边她不伺候姑母,跟着我作甚?
你没注意到她?程锦年半信半疑,你的心法白学了。
我急着见你,没留意别的。程延之说道,在家里我用不着时时刻刻警惕。
假使刺客潜入家里杀你,你也粗心大意装不知道?程锦年重重地给了他一手肘,听到他唔了一声,冷笑着说,你是我的,我不许你亲近别的女子。
妹妹一向娇蛮霸道,程延之心里不赞同她的话,谨慎地保持了沉默。
程锦年:哼!
别过脸去不理他。
看着她的后脑勺,程延之没法子,叫她:年年。
他被她在肚子上拧了一把,默默忍了。
她按了按他的小腹,说:这里的肉不软。
程延之道:我每日早起锻炼身体,肉自是比你的硬。
他认真解释,程锦年的手指划过他小腹,虎口隔着衣裳触及他脐下三寸的软肉,若无其事地轻轻推了一下。
被妹妹碰到不能碰的敏感处,程延之陡然僵硬了。
他慌乱了片刻,觉得她是无意的,悄悄地往旁边挪了挪屁股,松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