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前面好像有个人在。”
沐绅疲惫地睁开眼,“是月儿的同学,靠边停车。”
“好的。”
陆潜远远看见一辆车开过来,按捺着冲动,站在路边等着。
见车门打开,他张望着脖子看过去。
沐绅笑眯眯道:“是小陆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陆潜看向车内,里面空无一人,他失落地移开视线,“沐叔叔,轻月呢?我听说她转学了,怎么这么突然?她转去哪里了?”
一连串的问题,沐绅定睛看着面前的男孩。
在商场沉浮几十年,他很轻易看出陆潜对自己女儿的心思。
陆潜感受到沐绅的凝视,毫不畏惧,坦坦荡荡站在那。
“小陆,月儿似乎并不喜欢你。”
陆潜的眸子比夜还暗,他抿着唇一言不发。
正在他以为沐绅想赶他走时,沐绅又说:“所以,如果你的喜欢是年轻男女短暂的冲动,你还是别打扰月儿了。”
“不!叔叔,我想娶她。”陆潜猛地抬起头。
说完,他惊觉这番言论的不当,后悔自己冲动。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轻月盯着那片微弱的光明,她现在一天比一天睡得少,有时候会数天上的星星,有时候能看到月亮从东边走到西边。
又看到了一天的太阳。
疼,骨头疼。
她蜷缩成一团。
她知道晚上陈暖多次来看她,给她掖被角,偷偷流泪,她还听到陈暖跪在走廊上为她祈祷。
她装作一切都不知道。
门口传来细微的动静,陈暖提着保温桶,进门后强撑着笑脸。
轻月默不作声,闭上眼。
陈暖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悄悄去看轻月,见女儿睡着了,她没有打扰,安静坐在旁边。
轻月能感觉到,屋内的光线越来越亮。
“月儿,起床吃饭了。”
陈暖温柔地喊醒女儿。
轻月睁开眼,掀开被子想起来,陈暖扶着她,“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余光看到陈暖的白发,轻月的心被刺痛。
她心疼母亲,也心疼不语。
尤其是得知不语早就知道她们的关系,可她什么都没说,扮演着陌生人的角色,看着她们母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