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老东西,想趁机开溜。”秦帝眉头紧皱,不由得大怒,又话锋一转,“马含,朕命你率1000名禁军,骑快马,定要给朕追上。”
“臣遵旨。”马含匆忙离开公堂,抽取5000名禁军骑兵,火速追赶颜启。
中午时分,马含在出春明门外50余里的小道追上一辆马车。军士拦下马车,将颜启逮个正着。回到长安,马含将其带至御前,交由秦帝处置。秦帝极为恼怒,令斛律建将其关押在廷尉司大牢,交由廷尉处置。
在天牢里关了一夜,颜启发须尽白,面容憔悴不堪。马含命军士将颜启押至大堂,颜启伏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这位相爷已无往日在僚属面前那种作福作威的傲气,俨然像一位待死的糟老头。
石勤当头棒喝道{}“罪人颜启,快将你恶行一一从实招来,否则定当严惩不贷。”
颜启思虑半晌,心中似乎多了一份底气,想好了如何攀咬纪蕙兰,“罪人之婿虽然贪些钱财,触犯朝廷律令,却也是响当当的朝廷命官,没有圣命任何人都不能私自处死朝廷命官。然而,恶妇纪氏心怀不轨,与其子木无愧私通逆犯晁彪不成,便以残杀我婿为由,向晁彪投诚。怎奈上天报应未到,纪氏与其子巧遇长孙将军的剿贼大军,趁机溜回长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以此蒙蔽陛下。罪人后来查实,罪人之女被晁彪部众凌辱致死,外孙辈亦无辜惨遭杀害,女婿一家惨死殆尽,无一幸免。每每想到女儿一家,罪人痛心疾首,恨不得将木氏一家和晁彪逆贼碎尸万段。罪人深知晁彪逆贼自有陛下诛除,但是木家势大,又有珑佳公主袒护,陛下自然难以将木氏绳之以法,罪人只得另寻他法。罪人有心为女婿家报仇,怎奈心有余而力不足,故出此下策。”
“臣妇亲眼所见凌俊同其下属投降逆贼晁彪,担心他们助贼为虐,故而将其斩杀。此贼通敌,人人得而可诛之,臣妇助朝廷除之,有何不可。陛下可垂询路富。”纪蕙兰针锋相对。
颜启这番辩词说得振振有词,不知内情的人或许还同情他。纪蕙兰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秦帝倒也不怀疑,遂怒视颜启道:“老贼,居然还敢强词夺理,污蔑纪氏。你的女婿一家死有余辜,还敢责怪朕,真是岂有此理。”
颜启沉默不语,石勤厉声道:“罪人颜启,你的话尚未讲完。”
颜启颤声道:“罪人害怕东窗事发,便请太华门风云山庄舵主虎笑天刺杀路富,毁灭证据,没想到事竟不成,又借机逃出长安,还是被逮住,此乃天意,罪人甘愿受死。”
众人唏嘘不已,堂堂宰臣,不思为国效力,专事蝇营狗苟。
石勤怒道:“罪人颜启,你身为宰辅之臣,上不知为陛下分忧,下不体恤百姓疾苦,犯下如此泼天大罪,不知悔罪,反而逃之夭夭,令陛下天威受损。你还有何话可说?”
颜启哀求道:“陛下,罪臣羞愧难当,本无话可说,情愿一死。但是,罪臣难以割舍家中老小,望陛下念在罪臣为陛下效忠多年的份上,饶恕妻儿,罪臣亦死而无憾。”
秦帝怒不可遏道:“你贪赃也就罢了,还不知收敛,竟然栽赃木府,勾结匪徒虎笑天,行刺禁军。你罪大恶极,天理难容,白死莫辩,竟还有脸为家小求情。”
众人听罢,震惊不已,纷纷侧目而视。
秦帝将目光投向石勤,“石卿,此人该当何罪?”
石勤正色道:“依照大秦律令,刺杀禁军,嫁祸朝廷忠良,当处以灭九族之刑。”
颜启瘫倒在地,已处于绝望之中。
秦帝眸中充满杀气,训令道:“对于此等宵小之徒,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臣遵旨。”石勤将目光扫向跪地不敢抬头的兆敬,呵斥道,“罪人兆敬,你身为钱粮农官,朝廷二品大员,枉负圣恩,爱财如命,搜刮民脂民膏,又陷害木家,依律当斩,并且抄没家产,没入国库。”
珑佳公主喜不自禁,大叫道:“这种伤天害理的恶人害得木家几乎冤死,这种处罚实在是太轻了。”
秦帝怒道:“兆敬,你贪得无厌,又诬陷木家,害得朕几乎误杀忠良,当灭九族,方能以儆效尤。”
石勤依律判处其余38名犯官腰斩之刑,又按照秦帝指示,将这40人家产全部冲入国库,以作军饷和建造招贤楼开支之用。
英王在此次断案中,表现出色,秦帝颇为满意,遂笑道:“英王办事勤恳,及时决断,成果卓著,朕心甚慰,特赏锦缎千匹,黄金万两,加夜明珠两颗,以资奖励。”
“儿臣谢父皇隆恩。”
秦帝将目光扫向石勤,正色道:“廷尉石勤恪尽职守,助英王断案有功。如今尚书令娄奋强抱恙在府,朕恐耽搁政务,特降为尚书左仆射。宰辅之位,事关重大,特擢升石勤为尚书令,以填补空缺。”
石勤推却道:“臣平庸昏聩,何德何能,蒙陛下信任而起用臣为廷尉。如今,臣为只不过为英王打杂而已,陛下却要提拔臣为宰辅,臣愧不敢当,恐请陛下另择贤良。”
秦帝笑道:“朕遍观诸臣,唯有卿才是尚书令最佳人选,爱卿休要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