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棘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但似乎所有人都说那是——爱……
他其实有点不太理解,他以为两个人只是朋友,原来,是他理解错了吗?
他已经死去了,是不值得的……
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呢?
明明…明明……他完全无法去回应那份感情,他只是拿对方当朋友的……
狗卷棘还记得那个清秀腼腆的少年偶尔不小心露出的难过表情……
原来,那个时候他所看到的那双浸满了水汽的眼睛,不是错觉啊……
对方真的是快要哭出来了……
灰原雄盖住了狗卷棘的眼睛,注视着他的目光有点难过,“我只是个低年级的学生,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前因后果。”
“在去中心城之前,我所知道的也不过是棘和乙骨忧太两个人因为想要逃跑而被诛杀的消息。”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的声音发紧,“为了警告我们,让我们安分守己,学院的高层特意张贴了很多的公告,还一天三遍的广播循环。”
“有些人的坏是不会因为换个世界就改变的。”他最后这样总结。
要是认真计较的话,很多在灰原雄他们世界中发生的事情都能一一找到对应,可能形式改变了,可能被伪装成了其他的模样,但最核心的那一点始终都没有变——
在他们的世界是学院派的高层,在这个世界是咒术界的高层,他们想要东西始终如一——那便是高高在上的权利!
五条悟一直是压在他们身上的一座大山,震慑得他们只能收回自己那肮脏的触角,将很多阴暗的不可见人的念头藏起。
可即便这样,还有人始终都蠢蠢欲动,暗地里谋划着些恶心至极的事情。
“灰原说的没错。”推了推眼镜,禅院真希的面色不是很好看,“我想那群高层的意思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我们最好尽快离开高专。”
“我帮你们指个路吧。”家入硝子推开门,先是将目光在这几个孩子的身上扫了一圈儿,然后又落到了昏睡过去的夜蛾正道身上,“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夜蛾老师也一起带走,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会留下来送死。”
说着,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至于其他的还有我给你们兜底,反正会反转术式的人就那么小猫两三只,他们是绝对不敢动我的。”
“那就麻烦家入医生了。”挑起了大梁的禅院真希非常雷厉风行,立刻将事情给安排了下去。
在整个咒术界都风声鹤唳的时候,江户川乱步正头疼地看着又有些发热的费奥多尔。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出了趟门,对方就因为把窗户打开了一条小缝,成功地让自己再一次生病了。
面对着江户川乱步不赞同的目光,费奥多尔苦笑,“原谅我吧,乱步。”
叹了口气,他其实也有点儿意外自己竟然会脆弱成这个样子,“我只是觉得头有些晕,所以想换换空气。”
“没有下一次。”虽然江户川乱步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没有分毫起伏,看起来似乎是原谅了对方,可费奥多尔就是知道,这家伙在那里生闷气呢。
没有办法,他只能转动着轮椅来到了江户川乱步的身旁,轻轻地拽了下他的袖子,“乱步,你要相信我,这一次真的是意外。”
“我没有想到今天突然间降温了,你也知道的,按照正常的气温,只是开一会窗户换换空气的话,对我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抿了下嘴唇,江户川乱步低头去看他因为发热而泛红的脸,“关键就在这里,在察觉到温度不对的第一时间你就应该将窗户关上!”
“我知道我最近是管你管的严了一点,但是你也不能在我离开之后就这样放任自己!”
还有一点江户川乱步没有说,其实他更怪的人是自己,要是他早点注意到外面的天气变化,去叮嘱费奥多尔的话,最起码可以保证对方会乖乖听话。
像是这种钻空子的事情费奥多尔不知道做了多少,江户川乱步明明不应该犯这种错误的。
只能说他最近的心思大多都放在了即将要开始的动乱上面,到底还是疏忽了费奥多尔这里。
叹了口气,费奥多尔又拉了拉江户川乱步。
虽然面上依旧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但他还是非常顺从地矮下了身,“怎么了?”
“乱步不要再生气了,我和你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捏了捏江户川乱步的脸蛋,费奥多尔嘴角含笑。
他的这幅模样一点都不像是在道歉,反倒是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