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十分看重的态度使栀子窥出了一丝不寻常来,她问:“什么意思?是你的主人借这场比赛向你许诺了什么吗?比如说,钱、权、还是……”
她吐出了那梦幻般的两个字,“自由?”
“是。”贺灌承认了,说,“我的主人说,他在这场比赛中压了我胜,只要我嬴了比赛,他就能赚钱,赚了钱之后就会消除我的奴隶身份,从此放我自由。”
“你信他?”
贺灌迟疑了一会儿,“毕竟上一次他对我说的话,确实也做到了的。”
“上一次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已经找人提前给那三只雄狮下了药,让我放心去比赛,一定会取胜的。我去比赛的时候,确实也赢得很轻松。”
栀子眯了眯眼,“上一次比赛还真的提前下了药啊,我说你连我都不如,怎么面对三头雄狮还赢得那么轻松。”没有注意贺灌脸上的些许难堪之色,她又问,“这一次也会提前下药?”
贺灌毫不迟疑地“嗯”了一声。
栀子笑了下,“你嗯得倒挺快。所谓主人的话,你倒是挺信任的。”
贺灌沉默了下,“他是有夏国内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在上层圈子里也一直以讲信用出名,应该不会轻易骗我。”
“单凭这个理由……”栀子似乎有些无语,她沉默了下,忽然说“贺灌,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以前有人说过你很蠢吗?”
贺灌诧异着她为什么问这个,还是老实回答了,“没有。”
“那现在有了。”她的语气讽刺。“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天真。”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但我知道你是别无选择。”
贺灌没有反驳。他知道栀子说的就是事实。他的确别无选择,要不然也不会选择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走上这条路。
“那你愿意帮我吗?”他放低了姿态,求助道:“栀子,你这次一定要帮我。”
“除了帮你之外,难道我还有别的更好走的路吗?”栀子反问道。“你应该相信我。我会赢的。”
因为,她也想要自己的自由啊。
只是,她没料到贺灌会突然说,“等我恢复了自由,我会努力挣钱把你从你的主人那里赎回来。”
栀子愣了愣,半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先顾好自己吧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是说真的,”贺灌神情严肃,“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一定会帮你的。”
栀子从没想过他会这样说,直到人已经走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回过神,只是却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对着巷子内喊了一句,“出来吧。”
这是在叫他吗?段拓植有些不确定。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去,突然而然地,一张脸忽然闯入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张未曾见过的女人的脸。如葳蕤盛开的栀子花般,有着勃勃的生机和盎然的美意。
段拓植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果然有个人躲在这里。”栀子说。
她上下打量了段拓植一眼,目光在他身上看起来还算名贵的服饰上停留了几秒,“看样子还是个有钱的。”
段拓植疑心她是否要打劫,听到这话连忙否认了,“我身上的衣服就是拿来充面子的,实际上没有什么钱的。”
他这话倒不是作假,身为有夏皇宫的二皇子,无论再怎么被忽视,但衣服这种时时刻刻要展现出来的东西却是宫人不敢苛刻的。他们不敢做得这么明显。于是段拓植的衣服表面上看起来就还是不错。
可那也只包括衣服。
说到底,他身上还是没什么钱。
栀子却听出了他的话外音,“没什么钱?那就是有一点点钱了?”
段拓植心里已经有了些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