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生徐来,这途径的山河湖泊,他什么都不在乎,他只想要应臣。
他痛恨应臣,从十岁那年起,应臣给了他最大宠溺的,应臣用这份不可理喻的溺爱宠溺了他十年,把他溺成一个无理取闹蛮横不堪的混蛋。
可是十年后,这份宠溺却戛然而止,应臣搁置了他五年,不要了他五年。
他有时候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太过做作了,才引来的报应。
或者,他也在想,也许这是应臣的考验,应臣只是为了让自己改掉这一身的臭毛病而已。
等他变好了,变得温柔体贴,那时候应臣就回来了。
可是那被娇纵了十年的秉性,哪里能说改就改?
他一面自暴自弃,一面等着应臣施舍给他一点爱。
。。。。。。。
应臣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宁无阴。”
“怎么了?”
“我想亲你。”
宁无阴一把抱起应臣,也不在乎应臣身上的沙子,在大漠的残血夕阳之下。
他们吻得热烈,吻得炽热,将五年的念想和煎熬都渗给对方。
应臣太久没有喝水,嘴唇干裂,而宁无阴吻得凶,没多久便把应臣的嘴唇磨出血了。
可是他还是不依不饶,含着应臣嘴唇的小伤口吸,将他的血咽进肚里。
应臣似乎没感觉得到疼痛,他闭着眼回应宁无阴传来的热情。似乎这一刻,他就真的活过来了。
那个在牢房中沉寂了五年的行尸走肉,在这一刻,被注入了生机,荒无人烟的残破心脏,在这一刻慢慢得到甘水雨露。
只要有宁无阴,他就有抛弃一切的理由,只要跟着宁无阴,似乎做出多么荒唐的事情,都情有可原。
吻了好久,宁无阴终于笑了,他舔了一下应臣红肿的唇,说道:“没有以前那么软了。”
应臣鼻子发酸,“我都好久没喝水了。”
宁无阴抱起应臣,把他带回惊烟客栈。
应臣惊讶于在荒漠之中,这样一间气势磅礴的客栈,他问:“这是你建的吗?”
宁无阴给应臣倒水,“不是,我爹建命人建的。前几年我想你想得发疯,不愿和他们待在西蒙,我爹就建了这么一间客栈,让我自己待着养情殇。”
宁无阴说得轻松,可是一回想起刚开始的那几年,那股嗜血的疼痛,还在隐隐发作。
应臣几乎是喝了一壶水,才慢慢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