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司知珩的声音软软的。
是我,杭令羽。
门打开,司知珩走了出来。
你走的太早了,我有点担心。杭令羽支支吾吾道。
担心我什么?
杭令羽抬头看了一眼司知珩,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她却换了件长裙,这分明是
她鼓起勇气,能不能让我陪着你?
做什么?司知珩看到杭令羽注意到自己换上了裙子,猜她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不悦道:就这么想看我笑话?
不是!杭令羽像吃了辣味小笼包一样涨红了脸,上午不是和你说了,可、可以当成生理期来看吗?嗯女孩子来生理期,是很值得开心的一件事情,代表着她长大成人了虽然现在说这个有点晚了,但我也想为你庆祝。
庆祝吗司知珩心里突然被柔软的触碰了一下,她几乎要忘记当年那个只会蒙住头在被子里哭泣的小女孩,也多么想有人能够抱抱她,告诉她不要害怕。
进来吧。司知珩侧了侧身,将杭令羽请进门来。
两个人在床上无言坐着,杭令羽规规矩矩地伸直了双腿,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这还是第一次,在对方没有身体需求的情况下与司知珩同坐一张床上。
这么紧张干嘛?屋里的空调开得有点大,司知珩随意盖着被子,覆盖住自己的双腿,脚尖隔着被子,戳了戳杭令羽的腿。
冷吗?她问。
有点冷刚进来没感觉,现在可太有感觉了,司知珩应该是在为发情做准备,为了不让心底的火焰,一上来就将自己吞没。
司知珩往杭令羽的身边挪了挪,掀开被子一起盖住她的腿。
这难得的温柔让杭令羽鼓起勇气:司前辈,我觉得你不太喜欢自己。
我为什么非得喜欢自己呢?司知珩反问。
嗯、就是,我觉得,既然没有办法改变,就接受自己就好了。杭令羽说道:就像尺素说的一样,无论你是什么,你都有资格
接受我自己?司知珩喜怒难辨,你最近总是和我说些有的没的,就是为了这个?
我也不知道,杭令羽低着头,我只是觉得,应该为你做些什么
其实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很好了。司知珩察觉到杭令羽没有恶意,她叹了口气,我可以短暂的拥有普通人的生活;发情的时候可以向别人求助;有人知道我的秘密,我不用一个人承受这些。
她看着身边的杭令羽,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依恋:我曾经很惧怕身体长出异物的那个时刻,也从没想过有一天能够有人陪伴。
你让我进来了。杭令羽竟然觉得有些心疼。
是的,从前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来。司知珩微微笑了。
面对着这样的司知珩,杭令羽心有不愿。她说不上来哪里感觉不对,像是在海水中挣扎沉浮的一个人,虽然知道无法逃离,但只觉得有块浮木就够了。她之于司知珩,就像这块浮木。
可浮木早晚会吸水破碎,她也不可能永远留在司知珩身边。
司知珩可能永远无法逃离这片海,但是至少,希望她能够像鱼一样学会在水中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