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还是心怀侥幸地盼望着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你们会待多久?”
“在您备产的这段时间,我们会在暗中保护您。”鼬答道。
接下来这段时间男人依旧早上早早起来出去狩猎,这个时节的猎物并不好打,但也因此而价格昂贵。
他似乎很着急地想要给这个将要出生的孩子攒多一点钱,雪时很多次看着他晨雾里离开的背影很想跟他说,那些都不会用上的,你该多陪陪她。鼬摇了摇头――这是任务,对任务目标心软是暗部的大忌。
雪时不知道春花跟他说了什么,男人默认了他们两个的存在。
雪时和鼬原本是隐在暗中保护,但春花不喜欢,“陪我说说话也是好的。”
光明正大出现在保护目标身边,忍者的制服太容易被人认出,雪时和鼬特地去买了一身农家小孩的衣服换上,春花看见倒是很开心,“都说人靠衣装,衣也靠人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
那张小木床终于做好了,男人特地找了棉花把棱角的地方裹好,春花手里那件白狐小衣也快成型了。
男人送了隔壁从湿滑的山路上摔下来的老爷爷去了山下城镇的诊所,今晚大概没办法赶回来了。
春花把放在木盒里很久的三味弦取了出来,细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拨子划过发出轻响,“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窗外的寒风打着卷撞在窗檐上,通过缝隙钻进来,桌上蜡烛的火焰轻轻摇晃。
是个很老套的故事。
风流俊朗的高官少爷看上了游廊里弹地一手好琴的貌美歌姬。
红颜未老恩先断,歌姬在门外听着他跟他的朋友说,那个女人不过是个玩物,你若想要也没什么。
红色的蔻甲生生割断了琴弦,血滴滴答答落下,就像他当初怜爱地在她额间点下的朱砂红梅。
他不过风月过客一响贪欢,她却妄想一片真心有始有终。
值得庆幸的是,他对她厌倦地够快,就跟他以前拥有的那么多个姑娘一样。
游廊里的姑娘终身不得自赎,她悄悄攒钱托人为她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