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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第二卷《明珠奇案》第二章红颜多祸

第二卷《明珠奇案》第二章红颜多祸

早膳过后，苏公上得公堂。众官吏衙役早闻苏轼大名，如雷灌耳，再者，又得知苏公破了奇案，追回明珠，更是敬仰，早已齐齐到来。苏公点卯之后，细细询问地方事务民情，众人一一回答。苏公又言明诸规矩、严正各职责。众人唯喏。

退下堂来，已近晌午，苏公正欲回后院，有人来报：秦大人求见。苏公道声准入，不多时，秦聪碧躬身而入，其后跟随二人。三人施礼见过苏公，苏公准坐，那二人中一胖者走上前来，递上一柬帖。苏仁接过帖子，交与苏公。苏公一看，原来是一请柬，湖州富绅商贾于&ldo;太湖春&rdo;酒楼宴请苏公。秦聪碧过来，指胖者道：&ldo;苏大人，此乃湖州丝绸业主朱山月。&rdo;又指另一人，道：&ldo;此是湖州大户许悫，大理寺丞王大人之妻表弟。&rdo;二人满面笑容。

苏公早闻张睢言及此等人物，皆是湖州名流，客套道：&ldo;久仰久仰。&rdo;朱山月笑道：&ldo;苏大人之名，普天之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我等只恨无缘以见。今日，学士大人到我湖州，我湖州百姓无不欢天喜地，夹道相迎。我等草民，无以相见，只求苏大人赏脸，与我湖州百姓同乐。&rdo;秦聪碧、许悫连声附和。苏公本欲推脱，转念一想，初来湖州，不甚了解民情，何不乘机访查一番?便笑道：&ldo;朱爷、许爷，客气了。苏某初到湖州，于湖州百姓无功无劳，怎敢劳动诸位如此?苏某若不前往，定然冷了湖州百姓之心。诸位且先行，苏某随后便至。&rdo;朱山月闻听，满面堆笑。秦聪碧急忙起身，道：&ldo;卑职等先行告退。&rdo;引朱山月、许悫退身出去。

苏公回到后庭厢房，见过夫人。王氏夫人正与二个丫鬟看那湖州刺绣，赞不绝口。苏公询问夫人身体，夫人道：&ldo;已舒畅许多，方才郎中来过，只道再服几剂便可全愈。&rdo;苏公取过药方，看罢，方才放下心来，又嘱咐丫鬟细心照看。遂入室换去官服，着上青巾蓝袍，与苏仁自后院出了府衙。

但见市井之间，店铺林立，来往之人，五花八门，三教九流，甚是热闹喧哗。苏公细细察看，心中暗道：昨日进城，未曾细看，今日一见，才知湖州果是繁华宝地。惊叹之余，苏公不免想到张睢：其在任三年，兢兢业业，刿目鉥心，湖州今日之繁华，岂非张睢之功?如此看来，那变革新法，却是有利于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否否否!此情此状，定非真相，其间必有缘故。否则，张睢怎的无端谪迁?

苏仁于路人问明&ldo;太湖春&rdo;所在，须过一市三街。过得两街，苏公益发惊叹，只见两侧青砖碧瓦，木楼高阁，古朴风雅，甚有特色。苏仁左右观望，甚是好奇。忽然，苏公&ldo;哦&rdo;的一声，惊呼出口。苏仁一愣，上前询问究竟，却见苏公立住，满面惊奇，正抬眼望上。苏仁循向看去，前方乃是一客栈，旗幌上有四字：&ldo;如归客栈&rdo;。取宾至如归之意。那如归客栈上下两楼，楼上一间窗扇开启，前挑一帘。苏公正望着那窗发愣。

苏仁诧异，询问道：&ldo;老爷，何事?&rdo;苏公道：&ldo;你且看那客栈楼上窗扇，便是那前挑布帘者。&rdo;苏仁看去，并无异常之处，疑惑道：&ldo;小人早已见到。&rdo;苏公道：&ldo;你并未见到。方才那窗格边站立一人，正临街观望。&rdo;苏仁道：&ldo;客栈中自有人住宿，有何奇怪?&rdo;苏公道：&ldo;那人一晃便不见了。&rdo;苏仁笑道：&ldo;定是离了窗口。他自住他的店，与我等何干?&rdo;苏公紧皱眉头，思忖道：&ldo;那人只是一闪，可惜未曾看得清楚。恍恍惚惚识得那人，细细回想，却怎的也想不起来。&rdo;苏仁奇道：&ldo;老爷方来湖州一日，无有亲朋旧交，怎的有相识之人?定是老爷眼花，错瞧他人。&rdo;

苏公摇头，手拈胡须，疑道：&ldo;决计不曾认错。但湖州一地，确无相交好友。究竟何人?似就在脑中，呼之欲出。&rdo;苏公苦苦思索，不得其解。苏仁忙道：&ldo;老爷何必多想，过去瞧个清楚便是。&rdo;苏公赞同，正欲进那如归客栈。忽然闻得身后有人叫道：&ldo;大人，怎的在此?&rdo;苏公急忙回头，寻声望去，却原来是朱山月。朱山月上前一步，正要施礼，苏公将其扶住。朱山月道：&ldo;小的在府衙门前守侯大人，久久不见。询问门官，方知大人已从后院出来，且是步行。小的着急，便追寻来，正巧遇见大人。万望大人恕小的不周之罪。请大人上轿。&rdo;朱山月回身一挥手，四名轿夫抬着一顶大轿过来。苏公摆手谢绝，道：&ldo;苏某初到湖州，于湖州一情一景，甚是清新。还是步行为妙。朱爷可否伴苏某同行?&rdo;朱山月满面堆笑，道：&ldo;苏大人真乃湖州百姓父母官也。我湖州百姓若知站立于此之人便是当世大学士、湖州父母官，定当惊呼!苏大人方来一日，便体察民情，为我湖州百姓亲历亲为。小的能与大人同行，实乃人生之大幸也!&rdo;苏公笑道：&ldo;朱爷言过其实也。&rdo;

一路之上，朱山月紧随苏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将湖州城中方方面面说个明白，吃、穿、住、用、玩、乐，无所不有。苏公听来，甚是好奇。同是湖州，朱山月所言与张睢所言，大不相同。正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