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捧砚兄弟,此处穷乡僻壤,我等在此暗中监视,只怕是连吃食也寻不上,您可否劝劝侯爷,再添上两个人与我们哥俩儿互换行吗?”
捧砚板着脸,低声呵斥:“侯爷做事,自有侯爷的道理。吃了平宁侯府这碗饭,便要听主子的话。若是因着你们办事不得力,坏了大事,再也不必回京。”
两人讪讪,不敢再说话,夹着尾巴寻了个不起眼的地界去蹲守。
茅草屋里的阿晋侧耳细听一行人的脚步远了,这才俯身到常三的床前,轻声唤他:“三叔。”
躺在床上装睡的常三悄然睁开了眼,一双枯瘦的手掌勉强撑起身体,声音气息微弱,含糊不清:“可能看出他们为何而来?”
阿晋皱着眉思索半天,不确定地答:“我瞧着,不像是歹人,他们在夹金山一带的村子寻访了一遍,举止还算温和,没得欺压之举。”
常三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满身地疲态:“你父亲临终前把尚在襁褓的你托付给我,我却不争气得坏了身子。
这些年带着你东躲西藏,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好孩子,我想你也早便厌倦了这样的日子。”
“而今我的身子越发的不行了,既然这一行大人来此调查,不妨便把那证据交给他?也好让我在死前看到你爹沉冤昭雪,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阿晋带着泪给一阵急咳的三叔拍背顺气:“您别乱想,报不报仇在我眼里从来都是次要,三叔千万别丢下我一个人。”
“我本是个早该死去的人,临死前能为你安排好前程,也不虚了。”
“不,我不相信那大人。”他倔强地摇头,“三叔,我宁愿不复仇,也要您好好的。”
常三叹息一声,把这小家伙揽到怀里:“你若是怀疑,便再观望几天再谈。我诚心盼着这位大人是真的查案之人,让我等得见青天。”
……
千里之遥的东宫内,锦衣暗探飞身下马,匆匆进了侧殿。
太子正斜倚在美人靠之上,捏了过冰后的葡萄,懒洋洋地往嘴里送。
那果子颗颗饱满圆润,如紫水晶一般晶莹剔透,衬得太子指间葱白,煞是好看。
他自个儿似乎也被那一抹纯粹神秘的紫色迷住,突然倾身对着那暗探,以指抵唇,示意他安静,莫要打搅自己玩赏葡萄。
吧嗒一声,探子的头上滴落豆大的一颗汗珠,在积威深重的主子面前不敢贸然开口,只得利落地跪在地上干着急。
太子捏碎了那一碟葡萄,厌弃地把烂掉的果子丢入盘中,取了丝帕,慢条斯理地擦起手来。
“起来吧,有话说话。”他恩赐似地开口。
暗叹以额触地,语气飞快:“殿下,平宁侯他前往益州,名为检视军备,实则翻出了当年的夹金山一案。约莫这会儿,人已经穿过云横岭,开始暗中追查。”
“砰----&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