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听见太子的召唤,他不敢耽搁,匆匆赶至,没想到进门就看到这血肉模糊的一幕。
杨令仪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看着闭目养神的太子,气息不足地开口:“殿下,不知这小宫娥犯了什么事?”
“她什么事也没犯,不过是本宫今日心情不爽利,就偏偏要见些血才好。谁让她命不好,撞在了枪口上?”太子语气幽幽,“怎么,你有意见?”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杨令仪腿脚一软,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是臣办事不利,让人拿捏了证据,求殿下责罚。”
“起来吧,不中用便是不中用,同本宫解释有何用?你且把今日朝会事宜一一报来。”
“是,殿下。”
“臣实在没想到,平宁侯卫枢他今日公开发难,臣瞧着,竟像是陛下的授意。”
“陛下还命您协理西北边军一案,殿下这可都是我们的人呐……”杨令仪的声音越发的小了。
“哼,我岂会不知,父皇对我这个儿子素来刻薄寡恩,若不是我身为长子,他怕是早早便立了淑妃诞下的五皇子为太子。
我不争,便要眼睁睁的看着淑妃母子做大,我争了,想必他还心喜我做了他宝贝五儿子的磨刀石。”
太子生母萧妃多年来好像深宫内院的透明人,不仅多年无宠,母家也不得力,反观淑贵妃,出身征西大将军府,常年盛宠不衰。两厢对比下来,即使五皇子草包一个,他那昏聩的父皇,怕是还想要老五做太子。
杨令仪听得这话,直觉自个冷汗又将渗出,战战兢兢道:“殿下,您接下来有何打算?”
“打算,父皇终于肯松手让我临朝协理国事,自然要去,本太子不仅要去,还要赢得漂亮,好让父皇知道,本宫无愧于太子之位。”
“你且附耳过来。”他朝着杨令仪勾了勾手,低声嘱咐。
杨令仪双腿一软,险些没又跪下去:“殿下,现如今那处铜墙铁壁一般,我们何苦去招惹?”
“一时不行,便多花些时间打探,本宫偏要他付出代价。”
……
密谋结束的东宫分外安静,只有行刑的两个小太监,好像不知疲倦一般抡着刑杖。
堂上本在挣扎的小宫娥渐渐没了生息。她的腰骨早被打烂,半截身子仅余皮肉相连,春凳上淌下的血滴答滴答,在血泊之中泛起一层层的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 李贽《藏书》为晚明不容,《焚书》被焚而弃之。
离经叛道,惨死狱中,是我读书时期难掩的遗憾。
感谢在2020-05-3022:13:072020-05-3108:53: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