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突然传来锁匠的吆喝声。
方想这才摇晃着站了起来,随便抹了抹眼泪,红着一双眼走了出来。
也没心思试钥匙,付了锁钱,锁上房门,她颓然地靠着门板缓缓滑到地上,心里空茫茫一片。
她不敢翻新闻,虽然觉得刘余琳不可能出事,可还是害怕。
现在这样子,好像除了在家里死等,再也没别的办法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客厅的灯明晃晃的,却照不亮她的眼。
她靠坐在玄关,眼中一片死寂,呆愣愣地望着前方。
突然,她的眸子微微转了转,视线落在了她之前一直忽略的客房,那是她一直住的屋子。
她记得,她离家出走时,房门刻意关上了,这会儿却是开着的。
虽然没抱什么希望,可她还是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一步三拖有气无力地迈进了客房。
客房里黑漆漆一片,窗帘半掩着,窗外的夜色越发的暗沉了几分,像是随时都能落下一场雪。
借着客厅明亮的光,她环视了一圈。
空的,没有人。
床上还是老样子,她走时扯掉了床单,现在依然只有坦露的褥子。
视线下意识地转到了床头的垃圾桶。
凤眼微微睁大。
空的?
之前塞在里面的床单呢?
她又左右看了看,转身去卫生间翻了翻洗衣机,又看了看置衣筐。
没有床单。
是……扔了吗?
或许吧。
方想步履蹒跚地再度返回了客房,一步步挪到了床边,无力地倒下。
床褥喧腾着,载着她不知什么时候涌出的眼泪。
她摸索着,摸出手机,翻到了她唯一知道的刘余琳一个同事的电话。
电话没响几声就接了起来。
她强忍着哽咽,问道:“张姐,我是方想,刘余琳朋友,你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了?有事吗?”
“我,我今天回家忘带钥匙了,就想问问刘余琳下班没。”
对面传来一声诧异:“刘余琳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
方想的心都快碎了,“她,她请假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两天我给她打过好几个电话,一直都是关机,不过,我想应该请了吧,也没听上头提这事。”
对面似乎又问了刘余琳到底出什么事了,方想已经没心思再听,她掐断了电话,丢在了一边。
什么修养,什么素质,什么在别人正在说话时掐断电话很没礼貌,这一刻,都不重要了。
她的眼泪止都止不住,不听话地流着。
她拼命擦拼命擦,却还在流着。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害怕,怕得眼泪都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