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的剑刃悬在男子手臂上方一寸。
男子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瞥一眼长剑,冷汗不停往外冒。
“想明白了,就慢慢说,说清楚。”楚言手搭在腿上,指尖一下一下有节奏地点着,“别再记茬了。”
“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男子被楚言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再不敢抬头去看她,“昨晚我在醉仙楼对面的酒楼喝酒,有两名男子给我一笔钱,还请我去醉仙楼吃饭。”
“只要我遇到一位带着男伴,且戴面纱的紫衣女子,装醉把她面纱扯下来即可,”
“我在醉仙楼的大堂等了许久,才遇到夫人你们……”
果然是受人指使。
楚言给白榆递了个眼神,白榆走到男子跟前,将一幅画像在他面前展开。
“是他吗?”
男子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对,有他没错!”
楚言攥紧拳头,真是薛惟。
这人什么时候喜欢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不过……”男子话锋一转,“指使我摘面纱的是与他同行的男子。”
男子努力回想,又悄悄瞄一眼楚言。
“指使我摘面纱的男子,年纪与夫人相仿,仔细想想,与夫人还有三成的相似。”
与她样貌相似的年轻男子……
楚言脑海中瞬间浮现一张脸。
她垮下脸,悄声吩咐白榆:“将颖王的画像拿来。”
听到要拿颖王的画像,白榆瞬间严肃起来,沉声应是。
画像在男子面前展示出来,都不用回想,立即指认画像中人是薛惟身边的人。
楚言揉了揉太阳穴,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颖王楚熠,她的皇兄,德妃之子,与薛惟交好。
但与薛惟不同,出身世家大族的薛惟相对拘谨听话,颖王行事风格极其乖张,不按套路出牌,常常摸不准他的心思。
借醉汉的手摘她的面纱,这种事也就他干得出来。
这么说,颖王也看到她昨天出宫了。
苏锦辞一直在纠结楚言为什么不愿带他回家。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趁楚言审问的功夫,手臂偷偷绕到她身后,虚虚搂住她。
他偷偷瞧一眼,没反应,又悄悄贴近了些,还是没反应。
最后大胆起来,直接搂上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怀里。
他满意地眯了眯眸子,嘴角噙着笑,流露出餍足的神情。
白榆发现苏锦辞的小动作,盯着他的手眼睛直冒火。
他居然,敢搂着陛下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