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起身回到刚才那间包厢,把今天给严礼买的衣服、鞋子和文具,分了一部分给苏潘阳,又到一楼打劫了一遍赵宇杰的冰箱。
宁舒大包小包提着回来,拿出一双鞋,蹲下来在苏潘阳脚边比划了一下:“鞋码差不多,可以穿。”
她把苏潘阳送到楼下,叮嘱他:“每天早上给自己买一杯牛奶喝,不然长不高。”
“记得穿秋裤,明天又降温了。”
意识到自己有点唠叨,知道学生不喜欢,她便闭了嘴。
苏潘阳握着宁舒写给他的进校门假条,抬了下手,算是应答,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到了校门口,保安看见他,忙问道:“怎么了孩子,怎么哭了?”
苏潘阳擦了擦止也止不住的眼泪,低声道:“没事。”
宁老师的借口太拙劣了,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他没有拆穿,因为他需要这笔钱。
他暗暗发誓,以后上课再也不开小差了,一定会好好学习,等上了大学,申请助学金和助学贷款,再利用周末和假期打工,早点把钱还给宁老师。
宁舒看着苏潘阳走进校门,叹了口气,转身上了青柠二楼。
一打开包厢门就闻到一股烟味,宁舒皱了下眉。
严乔赶忙摁灭烟头,拍了下赵宇杰的肩膀:“先走了,别想太多,早点休息。”
赵宇杰点了下头,依旧靠在窗边看着街道的夜色,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烟,打了两下打火机,偏头点着。
宁舒跟着严乔下楼,低声问他:“赵宇杰怎么了,他好像有心事。”
严乔拉上羽绒服衣领,把自己的口鼻埋在衣服里面,不想把感冒传染给宁舒。
一推开门,冷风直往脸上刺,严乔帮宁舒把帽子和围巾整理好,抬起手抱着她的肩膀,把她摁进自己怀里,帮她挡着风。
一边说道:“知道他平时为什么喜欢蹲着吗,在青柠门口蹲着给自己选妃,有时候连吃饭都要蹲在椅子上。”
宁舒看到过一些建筑工人或者外卖员,为了节省时间,吃饭吃得匆忙,蹲在路边扒几口就算吃饱了,很辛苦。
“他是不是家庭条件不好,干过苦力?”
严乔:“不是,他以前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家里出事之后被寄养在亲戚家,被那家人虐待了整整一年。”
宁舒皱着眉:“为什么要虐待一个孩子?”
严乔低头踢开脚边的一颗小石子:“他们看不起他是贪污犯的孩子,不让他上桌吃饭,他们坐着,让他蹲着吃,一顿只给吃半碗米饭,连咸菜都不给。写作业也没有书桌和椅子,只能坐着或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