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静摇摇头,“没了他,不会活不下去,就无非是,”她痴痴的笑,“活得更艰难些。”
连带着他那份儿一并活下去。
祈静酒量浅。素霜早就预备在一旁,给她披上兜帽。
“傻子,人生一世,各有缘法。”祁迭看着雪,从亭子里悠悠然走了
衣衫华贵,却醉的一塌糊涂。
也是股风流,但现在,不适合他啊。
他是大祁的皇子,是权贵的巴结对象,是深陷权谋中心不得乱出的可怜人。
元昌自从被她查到实验了各种药物,包括饭否,他的死期就定下了。
德妃说得对,帝王一直不简单。
他操纵南滨王府,间接控制京里的一部分权贵。
他试验宫廷秘药,牢牢掌握着皇子皇女。
他派了手下互相碾压,甚至不惜出卖军事机密,害死良臣忠将,也要铲除佑护大祁的安国公府。
他如今,又想培养出一只战斗力超常,完全忠于自己的军队么?
别想了。
祈静涂着红蔻丹,漫不经心用金色描上一两笔,那药物,她不会让他实验成功的。
元昌要死,他也要死。
说来说去,母妃的死,是因为权谋,德妃,安国公夫妇。。。无一例外。
祈静从指间缝隙瞧着宫门,它如今还是会吃人。
但是她却不怕也不讨厌了。
她用力抹掉红蔻丹,那颜色有些像血。
李氏的毒药已经备好,一点点下在帝王的汤中。
人早晚要死。
可帝王如今求仙问道,期望长生。
可他怎么知道?丹药就没毒呢?
祈静对着刺眼的阳光,眯着眼,笑了笑。
她是回来复仇的。
祈静一直是个有些凉薄的人,林乔还在的时候,尚不算明显,林乔没了后,却是愈发薄情。
静和公主每日只知道吃斋念佛,也是宫里一大笑谈。
但祈静这个当事人,并不在乎。
她见过的人和事越来越多。
她在意的人和事越来越少。
素霜忧心忡忡,倒是宁可帝王活的再久些,让祈静眼里的光再亮的久些。
祈静心知肚明。
“今日灯会,你不出去么?”
祈静问着素霜。
素霜摇摇头,“我陪着主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