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乔不在这种事情上耽误,战场上的人,何其无辜!为这帝王的多疑而折了命,不值得。
夏日,收到战报的时候,祈静是吓了一大跳的。
“我不想去国子监了,你若是还想去,照常去吧。”林乔没过多久就匆匆来找她。
林乔的脸上,是祈静许久未见的急躁。
“那藏秀要去哪儿?”她不提自己去不去国子监的事情,一反常态,问起了林乔。
林乔神色冷肃,硬生生砸出了两个字,“北疆。”
祈静手上一顿,“再等等。”
现在不是时候。
“我等不了。娘不见了。”他声音沙哑。
祈静闭上眼,“你现在去了,恐怕之后安国公府就要保不住了。”
“本世子不在乎。”林乔眼里血色涌上来。
“父亲不能被冠上那样的污名。”林乔一走,只怕过不了多久,帝王也该来了,然后就是叛国罪名。
安国公是一方大将,林乔也是人质,人质跑了,安国公帝王就不敢再用。而安国公声名在外,最好解决方法就是叛国罪,罗织罪名,圣意下达,自此,再无安国公府。
“先坐下来。”祈静觉得自己格外冷,格外不近人情。
但她声音不自觉地就放轻了。
“大军压境,”她倒了杯茶给林乔,给他一点一点掰清楚,“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找人的事情,交给父亲,这件事情一出,京城这边有该闹了,你要替父亲守好,不要让他被两面夹击,母亲那边,派人去寻,能寻到的,一定能寻到,说不定,京里也有人掺了一脚。”
她说的这些,林乔何尝不清楚?
心慌则乱,关心则乱。
林乔眼底的血色渐渐褪下去。
祈静松了一口气,她夏初才寻到薛老神医的踪影,写信问了林乔这是怎么回事。
林乔幼时,是被当过药人的。
药人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捡了条命,但北疆那边根本就不在乎这么点人命,林乔和其他人被扔在笼子里,和野兽对殴,这样的生活,近乎一年。
稍有不慎,命就没了。
尽管活了下来,也给他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痕迹,眉间红——月月复发,发作时不得安宁。易怒易狂,发作时神智不清,嗜血。
薛老神医只是叹了句阴邪法子,损德。
祈静又让他去制药,周郎顾不损命,眉间红却是极耗的,她查了书,发作欲频繁,则劳损心神,大限易至。
林乔想必也是得过良医诊治的,发作少些,从外表看,一点也瞧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