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河不过是个瞎眼瘸腿的猎户而已,竟然看不上她?
“姓楚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楚清河丝毫没有开口的打算,像薛素这种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的女人,自己养着她已经算仁至义尽,怎么可能真将她当作妻子看待?
大阔步往前走,男人独自回了大屋,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年轻女子死死盯着紧闭木门,平日里水润润的杏眼几乎要喷出火光。
她气的浑身发抖,在热炎炎的日头下站了足足一刻钟功夫,这才憋着气回了房。
楚清河果真是个不知好歹的,要不是她被后娘关在楚家院里一整夜,名声尽毁,哪里能轮得上这种人?
薛素到底是个女儿家,前世里受尽苦楚,心中本就十分委屈,本以为重活一回便能好好过下去,哪想不止事情不如意,还遭了别人的嫌弃。
脑海中浮现出楚清河满是厌恶的神情,她气的双眼通红,眼泪噗噗往下掉,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好半晌才止住泪。
到底薛素也是活了两世见了世面的人,心中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自然不会轻易认输。
楚清河是个眼瞎的,瞧不见她皮相秀美,但身段总是能摸出来的。
她还真不信男人是个柳下惠,能坐怀不乱。
轻轻哼了一声,薛素从包袱里拿出了一盏燕窝,在水中泡发仔细挑出杂毛,放入米酒中酿制。
她这是头一回做绵雨糕,对面粉红糖的分量都把握的不算太好,从下午忙活到天色擦黑,总算将糕点蒸熟了。
绵雨糕的原料除去酒酿燕窝外,还有蜂蜜,玫瑰,白芷,牛油等物,上锅蒸了大半个时辰,糕点的香气便出来了。
薛素赶忙将蒸笼搬下来,掀开盖将浅黄色绵雨糕晾凉,之后用刀切成小块。
咬上一口蜂蜜的甜香便在口中融化,其中还夹杂着粒粒燕窝,配上香软化渣的口感,滋味特别的很。
一开始薛素只想着用绵雨糕美容养身,眼下发现这蒸糕的味道竟这般好,不住嘴连连吃了三块,等到有五分饱便住了口。
夜里吃多了容易积食,实在伤胃的很。
她还记得前世里王佑卿拜的那位老师,早年间伤了脾胃,即便后来官拜二品,请了不知多少名医,用尽了珍稀药材来调养,依旧没有任何用处。
不到五十岁的高官,竟干瘦苍老的如同麻杆似的,风一吹就倒。
人呐,还是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否则一旦损伤了,再后悔也没办法。
边想着薛素边拿了脂膏回了房,将身上衣裳缓缓褪下来,指尖蘸了点因为热度变成透明的脂膏,点涂在肩胛骨中央的天宗穴上,以拇指轻轻揉按。
等吸收后,她又涂抹的更多,分别在屋翳穴、中府穴、膻中穴等处轻压。
由于加了象胆汁液的缘故,脂膏一涂在皮肉上,便会激起丝丝凉意。
薛素忍不住哆嗦了下,牙齿轻咬着粉润柔嫩的唇瓣,按着秘方上的步骤按摩一通,只觉得胸口又麻又热,也不知起效没有。
第11章最会做戏
楚清河回到房中,浑身僵硬好似石像坐在梆硬的床板上,动也不动一下。
即使离开了薛素那女人,他鼻前仍有一股清甜桃木香气在肆意涌动,好像灵活的小蛇般,往他身体里钻,融进血肉中,根本拔不出来。
说起来也奇怪的很,自打坠马瞎眼后,楚清河对女人根本提不起半点兴趣。
一个瞎子自然无从分辨高矮胖瘦是美是丑,再加上安宁村的日子实在贫苦,靠打猎养活自己跟莲生都不算什么易事,自然也就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想法。
但最近一段时间则不同,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着了什么魔,脑袋里总会浮现出薛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