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滞了一会儿,没再说话,只是长长久久看着怀玉的脸。女孩脸上有些发烧,她不自在地转开头去,
“怎么了?”
“没什么。”容落反而宽慰地笑起来,“你是王子妃,是我妻子,当然就该归我保着。”
他端端一叹,爱怜地瞧着怀玉,“就不知道我能活着保你几时。”
怀玉急了,“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他这么说的时候偏又一伸手,把自己桌前的窗开了,透进来的风把他头发往乱里吹,他仍然笑着,好像不觉得定论自己合该早死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怀玉甚至要觉得他是故意恼自己了,转过身去不理他,可冷不防容落在身后哑着嗓子咳了两声,她就赶紧走上去看他。
“湾儿啊。”容落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诚挚地建议道,“你早晚要坏在这幅好心肠上。”
他像只猫似地趴在自己的胳膊肘上,刻薄地说,
“嫁进我们家的人,心肠太好是要遭殃的。”
怀玉呆呆看着他。
容落支起身子,挨着怀玉拿回了自己的白玉拂尘梳毛,
“不说了,说了晦气。”
他又问,“你这几日来总算日子,算什么呢?”
怀玉不想他已经注意到了,就小声回,“我们的盘龙节要到了。”
“那要不要出外廷去看看?”容落十分随意地说,“正好你二哥也从北方回来了。”
“可还没到归……”怀玉有些犹疑地反驳,容落却仍然不甚在意,
“没那么大的规矩,左右不过一刻钟的路,你若想回去就回去。”
“若是秦王殿下怪罪起来……”怀玉小声提醒他。
容落依旧悠然自得地摘着拂尘上的灰,“自咱俩大婚,你可见过他来过一次?”
“……不曾。”怀玉咬着嘴唇,不是为自己,却是为眼前这个男人。
“那就得了。”容落唤来引泉,叫她把拂尘拿下去,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