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大家多吃菜,别客气。”
“小屿,给你小姑丈和忠哥倒酒。”
晚饭是在江屿家里吃,席间多了小姑丈家三口人,气氛好不热闹。
“书同,接下来几天就辛苦你们了。”江大伯端着酒碗跟小姑丈王书同碰杯。
长辈敬完到晚辈,一圈下来两斤装的散装米酒很快就见了底。
连大哥江大山这个一杯倒的小趴菜也来凑热闹。
江大山是老江家里唯一的异类。这个“异”指的不是性格言行,而是名字。
其实刚出生那会,江屿他大哥不叫大山,跟其他几个兄弟一样,取的是个单字,名江山。
江爷爷觉得名字格局太大,怕压不住,满周岁时从中间添了一个“大”字,全名改成江大山。
懂事后江屿大哥老跟家里抱怨,就他不像江家人,听名字就就像是抱养的。
这理由很强大,总惹大家笑话。
后来长大之后也就习惯了。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时,江屿醒来。出了房门,透过木头窗格还能看见惨白的皎月挂在西边的天上,还没完全落下。
暗淡的光线从窗外倾洒进来,在榉木地板上留下星星点点的亮斑。
耳边听见此起彼伏的公鸡打鸣声,偶尔还夹杂着几声吵闹的犬吠。
村外的田野和远处的青山,被灰蒙蒙的雾气笼罩,像是给大地盖上一层薄薄的轻纱。
四周邻舍陆陆续续传来村民起床的响动,渐渐的,家家户户的青瓦房顶上,开始升起了袅袅炊烟。
整座村落,仿佛从沉寂的静谧里突然惊醒了过来,转眼间便成了烟火缭绕的温暖人间。
江屿轻手轻脚的下楼,刷牙洗脸后,回身间碰上正出门的陈汐。
“汐姐早啊。”
然后看见陈汐并没往压水井的方向而是直奔院门而去。
反应过来,急忙追上去。
“汐姐”,连忙上前把人拉住,“这么早,才五点,你不会现在就去陈家湾吧?”
“不早了,大发家每次不到六点猪就杀好了。现在走过去,刚好赶上开膛分肉,能选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