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她绝对逃不掉。
昭帝属于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她为他去做了,不管结果如何,他才能瞑目,也算是不枉他们君臣一场了。
宫人过来传了湛淮玦的话,要宋令虞过去。
宋令虞准备走的时候,昭帝从枕畔下摸出一个盒子,以及一块龙佩。
宋令虞接到手里,在昭帝的示意下先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是一枚小拇指盖大小的棕褐色药丸,不明所以,“这是?”
“此药名为千魂引,世间只有两枚,另外一枚被宋霓用在了朕身上。”这就是昭帝对宋霓至死不渝的症结所在。
这种药有轻微的毒,短时间内不会致死,直到过了三十四年。
昭帝瘫痪在床,行将就木,同时牵魂引也失去了让服用者神魂颠倒迷恋至死的效果。
在湛淮玦逼宫前夕,宋霓来到昭帝榻前,告诉了昭帝过去那些年她的种种算计。
昭帝对宋霓只有恨了。
他没告诉宋令虞自己这最后一枚牵魂引是如何得来的,只道:“朕希望你这辈子都用不到它。”
因为用到它,就代表着宋令虞得到的是他所料到的下场。
宋令虞需要它来掌控湛淮玦,找湛淮玦复仇。
就像他也不希望宋令虞用到龙佩。
这块龙佩可以命令藩王和他的旧臣们,让他们用自己的势力,集结军队,助宋令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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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龙佩其实是号令几方势力的兵符啊。
他既不舍得宋令虞用到龙佩,也想让宋令虞和湛淮玦反目成仇,颠覆了湛淮玦的江山。
“若有一天你不得不用牵魂引了,还需要一个药引,那就是取半碗你的心头血,把它浸泡在里面七七四十九天,让其完全跟心头血融合了,你再喂给你要掌控的男人喝下……”
宋令虞只觉得这药很邪乎,不过还是收下了。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给哪个男人用上,收起来可以送给旁人,让旁人去控制男人,来为她所用。
“宋卿啊。”
宋令虞离开时,昭帝忽然在她背后开口。
她顿住,没转过去,听着昭帝用苍老无力的声音道。
“刚刚有一点你说错了,朕这一生有诸多悔恨,但唯一不悔的,便是在你刚入朝堂,就重用宠信你。”
宋令虞微微睁大瞳孔,僵硬又缓慢地转头去看昭帝。
昭帝也在看她,目光是温柔又慈爱的,那是一种哪怕她的亲生父亲,都不曾给她的父爱。
昭帝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所以,若是真的能回到过去,宋卿不要再辜负了朕的偏宠。”
“若能重来一次,不要再辜负了朕的信任和重托,一定要全了我们的君臣之情,好吗?”
宋令虞的唇瓣动了又动,袖子里的双手攥成拳头。
在昭帝长久执着的等待中,她压下了喉咙里涌上来的一丝哽咽,扬了扬嘴角应,“好。”
昭帝老泪纵横,却也笑了,仿佛宋令虞的承诺能让他瞑目。
他抓起宋令虞没拿走的那块龙佩,竭力递给宋令虞,“拿着。”
“这是湛家的传家玉佩,已传了近千年,朕今日就给你了,愿它能佑你无病无灾岁岁平安,所得皆所愿,长命……百岁。”
宋令虞脚步缓慢机械地返回去,接了龙佩在手里。
她看到那龙佩的花纹里面,有一片已经干涸的血迹。
可能是废太子那日被捅了一刀后,滴落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