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我定当为你举办一场难忘的饯行宴。”王逸飞笑靥如花,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何需饯行?”秦雨墨侧目而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难不成这一顿饭后,你便打算金盆洗手,不再与我共进任何膳食了?”
“嘿,你这话说得可真逗!”王逸飞笑眯眯地打趣道,“只要你闲暇之时愿意,往后每个周末,咱们就把美食当作周末的仪式,如何?”
“这话可是出自你口,到时候可别想抵赖哦。”秦雨墨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眸光闪烁着戏谑地对他说道。
秦雨墨的言辞果然不负所望,精准无误。转眼间,到了八月二十八日这一天,她顺利地由宣传部的繁忙日常,跃升至市电视台的璀璨舞台。初来乍到,她需暂居导播之位,静待时光的磨砺。而她的未来,就如同一篇待续的章回小说,将依据她独树一帜的才华,指引她步入那片最能绽放光彩的栏目天地。
然而,她未曾察觉,王逸飞选择如此随性共餐,实则隐藏着难以言说的无奈:晚餐过后,他需立即投身于一项至关重要的稿件修订中,若邀请秦雨墨前往一处充满情调的餐馆,不仅用餐时间冗长,饭后更难免漫步长谈,畅聊心事。
如此一来,几个小时便悄然流逝,对于今日的他而言,每一刻都宝贵异常,不容浪费。深思熟虑之下,他决定简单款待,随后向她坦诚相告。他深知秦雨墨的心性,料定她能体谅一二。果不其然,此举非但未令秦雨墨失望,反而使二人的情感纽带更为紧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那么,究竟是何等重大的文稿,竟让他甘愿舍弃与佳人月下漫步的浪漫,转而投身于加班的灯火之中?此事说来话长:
约莫四五日前,仁清市内沸沸扬扬的人事变动终于尘埃落定。市委书ji廖金昌调往省集,担任副书ji,市长夏一轩则原位不动。此结果虽略显意外,细想之下,却又在情理之中,毕竟廖金昌乃班中之首。
接替廖金昌的新任市委书ji杜慎德,年仅四十二岁,来自省交通厅,传闻在职期间颇有政绩,深受上级赏识。然而,自古强者多傲骨,杜慎德亦是出了名的难伺候,这一点,在他履新不久便显露无遗。
一日清晨,田江携讲话稿至杜书ji处,此稿乃杜书ji月末于全市副处级以上干部会议上的演讲稿,主题围绕“加强党风廉政建设,推动地方经济发展”。作为杜书ji首次在中高层干部前的亮相,此稿意义非凡,直接映射其施政理念,故而市委办公室对此高度重视,秘书长梁宗清更是亲自督阵,严令田江务必精益求精。
田江深知任务之重,旋即召回彭立山,令其搁置手头一切,全心投入此稿撰写。彭立山心知肚明,此稿质量关乎其“市委第一笔杆子”地位的稳固。于是,他决心倾尽全力,打造一篇华章。然而,下笔之际,心中却生忐忑:闻新人书ji杜慎德要求苛刻,万一文稿不合其意,该如何是好?
顾虑之下,他决定暂不急于动笔,转而研读杜书ji过往讲稿,细细品味其偏好。正因如此,数千字的文稿,耗时一天一夜方初具雏形,又经半天反复打磨,方才成型。
此刻,田江手中所持,正是彭立山精心雕琢之作。田江审阅后,虽感风格略有不同,却也未觉不妥,深知彭立山必是下了一番苦功。他笑问彭立山信心几何,后者神秘一笑,以两指比划出“十”字,信心满满。
田江心怀此等保证,面见杜书ji时多了几分底气。然因杜书ji的专职秘书尚未确定,秘书职责暂由梁宗清代理,加之梁宗清自身事务繁重,使得晋见流程略显混乱。田江虽职低位卑,却紧抓时机,终将讲稿呈至杜书ji案头。
“口号倒是喊得响亮。”杜书ji快速浏览后,淡然言道。
田江闻此言,心中一紧,深知此语意味着文稿需返工无疑。
杜书ji复审两遍,缓缓言道:“党风廉政建设非流于表面,需落到实处。你且拿回去,着重内容,勿只追求辞藻华丽。”
离开杜书ji办公室,田江双腿微颤。杜书ji虽未严厉指责,语气平和,但初次任务便遭挫败,令他忧虑重重。首印象之重,人尽皆知,一旦不佳,即便日后仍被启用,信任亦会打折。
念及此处,他对彭立山怨气横生,暗骂其信誓旦旦,却让自己陷入困境。正欲电召彭立山,却见其已忐忑不安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显然,彭立山内心亦是七上八下,急于知晓结果。
“老田,情况如何?”他刚踏入办公室,不及细观田江的面色,便急不可耐地询问起来。
“老彭,你之前不是说胸有成竹吗?怎么如今成了这般光景?”田江略带责备地问,尽管身为调研室主任,但面对资历相当的彭立山,心中的不满只能浅尝辄止。
“难道……真的不行?”彭立山试探性地轻声问道。
“哎,你也是笔耕多年的行家,咱们这脸面可丢不得啊。”田江叹了一口气,随后原原本本地转述了杜书记的评价。
“怎,怎么会这样?”彭立山一听杜书记的反馈,瞬间愣住。自以为已深谙杜书记的喜好,且那份演讲稿确实文采飞扬,如今却仿佛一文不值,失望之余更添茫然,连下一步该如何下笔都变得模糊不清。
“老彭,你在想什么呢?”正当他心不在焉之际,田江将稿子扔了过来,“你再修改修改吧,这次务必把杜书记的意思吃透。”
“嗯。”彭立山接过稿子,神情黯淡地迈向门口。
田江望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心底暗生不满:哼,以前仗着能为领导执笔,眼高于顶,如今稍遇挫折便如霜打的茄子,就凭你这副模样,还想有所作为?
然而转念一想:若这稿子真搞不定,自己岂不是也要跟着遭殃?于是他又期盼彭立山能重拾信心,拿出一份像样的作品。正胡思乱想间,彭立山竟折返回来,令他一愣:“老彭?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