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与她四目相对,澄澈的眸底令他忍不住错开视线。他勉励扯出一缕笑容,神情有些怪异:“如果我不是你的亲哥哥呢?”
白凝霺似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咧嘴一笑:“你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哥哥?”
白泽看着她明亮的双眸,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
他心底深处隆隆的响着,泛出一丝又一丝钻心的酸楚来,无孔不入的又钻进了心里,肆虐在内心深处。
他微微屏息,似在平息着胸口暗涌的情绪,唇边绽开一丝笑意,柔声道:“霺儿,我还有要事,香囊便按你说的那样缝制吧。”
说完,便急急忙忙转身离去,背影带着几分狼狈。
白凝霺微微蹙眉,她为何觉得哥哥方才神色有些奇怪?
她摇摇头,不再多想,招来檀香、怜香,让他们继续理丝线。
她捧着脸,瞅着香料哀叹一声,要知道哥哥今日回来,她就把香料什么的藏藏好了。结果现在,又要多做五个。
*
无论白凝霺多不愿意,但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既然说了,就一定要做。更何况,据说这几日哥哥到处宣扬她做香囊一事,她不做也要做了。
连赶了数日,终于完成了。
她看着桌上六个风格迥异的香囊,满意地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揉着酸痛的肩膀招来檀香和怜香二人:“梳妆更衣,我要进宫一趟。”
想了想,又补充道:“妆容素净一些。”
怜香微微一怔,旋即想起今日的日子,心中暗叹郡主的孝心,明知道今日昭仪娘娘拒不见客,还专门进宫陪着她。
今日是大公主的忌日。
从白凝霺记事起,每年的这个日子苏昭仪都会把她自己锁在屋子里,谁都不见。长大后,她渐渐明白,这一日是她那个刚出生便夭折了的表姐的忌日。
*
椒房殿
宋嬷嬷走出殿门,冲着白凝霺福了福身,眉宇间带着一丝忧愁,勉励笑道:“郡主来了,湘王殿下和四皇子方才还在念叨着郡主怎么还没来呢。”
白凝霺吐了吐舌头,并未作答,举步跟着踏入正殿。
“哟,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陆温祥摇着一把真丝白面折扇,一双桃花眼挑起,眸光戏谑,“二哥先前还说你今儿估计不会来了,因为陵川说你这几日都在埋头给我们做香囊,怎得?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