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故忽然问:“今晚上怎么样?”
“嗯?”
“不是跟你爸去吃饭么,”池故道,“让喻思禾假装你室友。”
林听“啊”了声:“还行。我爸应该……没发现异样。”
“嗯。”
到家门口,池故边开门,边状若随口地问了一句:“除了你们,还有别人吗?”
林听心头一跳。
江和良压根儿没说过也叫了盛向礼,吃饭时她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池故这么一问……她怎么莫名感觉自己像一个背着丈夫出去偷腥的妻子?
她压下这种诡异感觉,如实道:“有……就是上次说的那个,我爸妈朋友的儿子。”
池故侧身让她先进去,闻言挑眉:“不是‘向礼哥’?”
林听:“……”
林听松开阿瑞斯的狗绳,慢吞吞地脱掉鞋子:“是他……”
“绕这么大个圈子,”池故发出一声气音的笑,“不拗口么。”
“……”
林听不知道说什么,含糊地“唔”了一声。
她只是不想在池故面前用这种称呼去提起别人——好像多亲昵似的。
微妙的心虚感。
她抱着包上楼,池故在身后忽然叫她的名字。
林听脚步一顿,停在半道转身。
屋内灯光是很温馨明亮的颜色,她垂眸望下去,池故抬头看她,灯影落在他瞳眸里,繁星如昼。
他问:“如果哪天你爸妈知道你跟我住在一起,会怎么样。”
林听微愣。
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从来没想过池故会问这个问题。
他声线比平时低,语调低缓,含着她不太理解的情绪。
大抵会是场灾难,林听想。
但回答的却是:“不知道……我没想过。”
“会再带你走一次么。”他又问。
林听唇瓣动了动,说:“不会吧。”
林听望着他的眼,隔着居高临下的距离,恍惚地回忆起当年他红着眼眶的模样。
当时他眼神很冷,语气也结了冰,说着寒锥刺骨的狠话:“林听,以后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用不着我护着了,你最好也别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