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出众个子高挑的秦栎礁就是这么被拎出来,摆在台上的。
超极近距离的意思就是,秦栎礁的镜头就差直接怼在宋星渠脸上了,宋星渠不跟这边的观众席互动一下,都显得自己眼神不太好。
谁知道这一瞅,就瞅见一对熟悉的、亮晶晶的眼睛。
秦栎礁的黑色口罩盖住了三分之二的脸,棒球帽压着头发,胳膊肘撑在腿上,手稳稳托着镜头,直到取景框里的人视线对上镜头,眼神很明显地飘了一瞬间,他才抬头看了过去。
他挑起眉毛,忽然腾出只手摘下口罩,无声比了句口型:
--宋星渠,生日快乐!
宋星渠转过身,面不改色地唱下一句词,照着彩排了多次的模样稳定发挥,实际上皮囊底下的灵魂已经从头顶飘出去好一会儿了。
哪个青光眼把这尊大佛请上台来的?
宋星渠在心里无声尖叫,同时脑筋短时间内转了十个弯,正在拍戏的秦栎礁从晋城横店跑到北城来,要么是杀青了没事乱跑,被赵启霖喊过来给他庆生,要么是赵启霖喊秦栎礁过来给他庆生,秦栎礁请假出来。
换走位到舞台另一侧时,宋星渠默默把手心的汗全部蹭到演出服上。
但不知怎么地,憋闷了很久的情绪像是突然找到了突破的口子,悄悄松了一缕出去。
“去哪?”后台,百晓绩一把拉住要跑的宋星渠,“还要录后采呢。”
“上厕所。”
百晓绩眼神一转,宋星渠要去的方向明明就跟厕所方向相反,不过都是成年人了,他没说什么,就是提醒了一句:“镜头都没撤呢,你上完厕所早点回来。”
“行。”
宋星渠赶到观众疏散通道,没有看见秦栎礁的身影。他手机在节目组那儿,一时半会也没法用手机联系秦栎礁或者赵启霖,倒是看到了一排立在场馆外面的海报。
毕竟是总决赛,节目组为了让场面好看,花了钱为每个选手做了些应援物来布置场馆,在场馆外面给每个组都摆了立牌。
宋星渠他们组名次靠后,他记得他们组的立牌原本位置挺偏的,平平无奇地淹没在一众海报中。但是现在他们组的立牌附近出现了一排他们组每个人的单人立牌,质感肉眼可见地比节目组定制的那批精细。
也不知道这些立牌是什么时候开始摆在那儿的,散场后,许多观众没有急着离开,正围着立牌合影拍照。
宋星渠也凑过去看了眼,在立牌的右下角看到一排字:
--渠崽的成长记录官赠
宋星渠跟不认识字一样盯着这行字呆了一秒,他目光朝其他几张立牌上望过去,在每一块立牌对应的打印版签名下面都找到了这行字。
宋星渠自认已经一大把年纪,有点受不了这称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左右看不到秦栎礁的身影,宋星渠就准备溜回去继续录制了。没想到就这一会儿功夫,一些观众认出了他,拉着他要合影。
周围留下的观众年龄偏大,他们之前并不认识宋星渠,就算看完演出也不能准确喊出宋星渠的名字,只是看完了演出想跟演员一起合照,自己带回去做留念而已。稍微有几个年纪轻一点儿的,说以前看过宋星渠,就是没法对上脸。
宋星渠倒是不在乎,索性剩下的人不多,他配合他们拍完照,才赶回后台,不动声色地混进自己组内,继续录制完后半段。
一天将要结束时,导演终于下令收起摄像。百晓绩搭着宋星渠的肩膀往外走,后面坠着几个刚刚知道宋星渠这天过生日的组员,正叽叽喳喳地嘱咐宋星渠。
一路跟到门口,性子冲的那新人挤眉弄眼地凑过来:“哥,我看见场馆门口有你粉丝给咱整的立牌,你粉丝真好啊。”
这次节目是新人第一个露脸的真人秀,他从前都没有切身实地地感受过应援文化,本来早就跟大家提过要把他们组那个立牌扛回他家里去,大家也答应了。
现在看到了自己的单人立牌,都忘了这几天节目录制的小小郁闷,满面春风地跑来跟宋星渠说这事。
百晓绩也看到了,有意逗他:“你带你自己那块牌就行了,可别碰我的,我已经让我朋友去帮我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