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从沙发下面拿出一把刀,朝自己的胸膛就捅了过去。扑哧一声!真的是带着声响的听见肉和刀尖之间发出的声音,鲜血像是被扎爆的气球,喷了米乐乐一脸。米乐乐惊叫出声,一把拽住张闲的手。这时候王颂从外面跑进来,拉开简慕,立即扶住张闲。那血腥味这样的浓厚,叫简慕心底泛着恶心。她一步步走过去,张闲虚弱的叫着她的名字,“简慕——”米乐乐说:“简慕,你就真的忍心,看着他痛苦成这样吗?”走近了,张闲一把抓住她的手,“嫁给我——简慕,嫁给我——”王颂也看不下去了,心里不忍,却又舍不得陆修繁,看着简慕说:“哎,真是窝心。这叫我怎么选择?其实张闲人也不错,也对你很好。而且这样疯狂的爱情,以后你也未必有了。可是这种爱情维持不了多久的。答应他了,陆少怎么办啊?”张闲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却还是睁大了看着她。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陆修繁在一起了,可是张闲他——米乐乐看了简慕一眼,“我不信,你之前的感情能全都消失,你能承认你一点都不喜欢张闲。”张闲似乎强撑着那一口气不肯晕倒,仍是看着简慕,“简慕——”简慕闭上眼睛,突然难过的无以复加。最后张闲终于闭上眼睛,彻底的晕了过去。眼泪从简慕的眼睛里疯狂的流出来。他为了她,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刀了。她握着已经晕过去的张闲的手叫着说:“好,我答应你。答应你。答应你吧。”王颂跟着也哭了。米乐乐眼睛酸了酸,推了王颂一把,“你哭什么?简慕嫁给张闲也并不差!”“那陆少怎么办?”“你担心他干什么!他那个冷脸王,还怕没人爱?全世界想嫁给他的多呢!我们两个现在都有机会了。”很快外面就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应该是附近的村里的。救护人员进来之后将张闲移上担架带走了。简慕出去的时候,米乐乐看了一眼她已经略微鼓起的小肚子,叹了口气,“行了,跟我上车吧,我带你走。”简慕全程都没有话说。脑子里全都是陆修繁的一切。她是移情别恋了。用最快的方式,忘却了张闲。眼泪不自觉地又开始朝下流。她一边哭一边拿出手机看消息。那个发来张闲地址的未知到底是谁?它为什么会知道张闲在这里,它又有什么目的?难道不是多此一举吗?车开到市区,对张闲进行的救护。叫简慕没想到的是,手术时间特别长,进行了快要十二个小时。医生出来后,满脸的疲惫,盯着简慕看了下,问她:“你是家属吧?病人脱离危险了。要是再偏左一点点,就扎到心脏了。回去好好护理吧。”简慕说知道了。然后张闲就被推回了病房。简慕呆呆的坐在病床边,看着张闲满脸的苍白,内心全都是愧疚。他这一年,每每都在死神的身边,全都跟她有关。眼泪不自觉的又溢出眼眶。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将手机拿出来,陆修繁的电话依旧打不通,仍是拉黑了她。她抱着膝盖,最后拿着手机捂着嘴哭,头疼的要炸了一样。张闲到为什么死的不是她?简慕不开心。她一点都不开心。她也始终安静不下来,满心满眼全都是陆修繁。张闲的伤势需要人照顾,一刻都离不开人,而陆修繁始终联系不上。所以张闲经常看到她拿着手机发呆,每一次联络,都成为失望。简慕不知道陆修繁在忙什么,他就好似突然消失了一样,甚至王颂在公司也没有见到他。张闲对那天为什么会在那个废弃房间出现的事情绝口不提,也从没有告诉过简慕他到底隐瞒了什么样的真相。简慕的脑子越来越不够用了。她开始越来越记不清这些事情,肚子里的孩子在吸收她的营养,也抢占了她的智商。不过好在,她终于有时间去看简世了。第一次去牢里见他,他倒是完全没有什么变化。坐在玻璃的正对面,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简慕拿起电话,他也拿起来。眼泪没忍住,就这么掉下来了。这就好似突然知道了简世是绝症一样,因为他的死期,是可以预料的。庭审之后,他们也是第一次见面。简世看她哭,当时就笑了,“你哭什么。老子还没死呢,还得看着你的孩子出世。”简慕却哭得更厉害了,“为什么不让我去死?简家已经没有继承人了。”“不是还有简伟的那个私生子。我对他可是手下留情了。”简世说着又笑了,“姐,你是不是怀孕了,所以情绪很难控制。之前可没见你这么哭过。那些最难的日子,你睡在精神病院门口的时候,都没见你哭成这样。”简慕擦着眼泪说:“也许是那个时候,还有希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选择,叫我恨透了陆修繁。他,是帮了你的吧?”简世说:“你恨他干嘛?他对你视若珍宝,你恨他,不过是因为我进来后你的情绪无处发泄罢了。姐,珍惜他,他是我放心你的筹码。”简慕冷笑,“他现在完全联系不上,还筹码?还放心?我跟他也许快要走到尽头了。”简世的表情突然就变了。他本来是靠着椅背坐着的,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即坐正了,追着简慕问,“你说什么?你多久没有见到他了?”简慕怔了下,“从庭审之后就没有见过了。”简世眼神转了转,接着朝前一直靠到玻璃上,轻声对电话里说:“简慕,你有没有接到过一个奇怪的电话?”简慕又愣了下。她的智商最近真的是越来越不够用了。“怎么了?”简慕问他。简世说:“姐,林旭的死亡证明是假的。”话音刚刚落地,后面的警察就过来说时间到了,叫简世回去。简世其实是重犯,根本不能探视。这等“殊荣”,恐怕也是陆修繁的功劳。简世被送进去之后,简慕在椅子上坐了很长时间。她盯着玻璃窗看了许久,脑子却始终抓不到紧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