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果小说

第170章 苏＆黑（第1页）

黑洛能一眼就认出眼前的苏瑾，并不是因为他灵视能力的优秀。他靠得是直觉。

【时间，在普通人身上流逝，就是这个效果。】

【已经过了这久了吗？】黑洛任由绳索束缚着自己。平静地低着头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啊，很久了。我支撑着这副残躯已经近两百年了。对于箱庭人来说已然是极限了。】

【少顾影自怜了。】角落里，四枫铃藏在阴影里，喃喃道，【不想夺舍同类我上哪去找适应你灵纹的容器，还不喜欢用我做的傀儡，那就是自作自受了。】

苏瑾转头往角落看了一眼，很礼貌地挥了挥手。然后像是要解释一样，对黑洛说道：【你知道，一旦我认定有事要做，那么我会连生命都舍弃。】

【你是在说我曾经杀过你吗？】

【现在看来，那时的我们做的决定并没有错。】苏瑾顿了顿说道，【但我想你已经明白了，年轻的你和衰老的我同时出现意味着什么。】

【我脑海中自己真切得活过了二十余载，那么应该是你我的时间流逝不一样，或者说，我在衰老后又因为什么原因重返年轻了。】

苏瑾点点头，说道：【你猜的已经很接近了。难得你的领航者不在，我就好好和你讲讲，你那轮回了99次的生命，以及数千年的记忆。】

【你在说什么？！】黑洛只觉惊愕，怔怔得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老者，他不会质疑苏瑾，而且他接下来所听到的事实又是这么掷地有声。

【因为虚假的天劫火环的影响，每次在你自然死亡之后，整个箱庭都是在它的影响下，时空重置，本该记录着人类诞生前一刻信息的【天劫火环】，被【米卡洛】和【窥视】两人改造成了【天劫火环·改】，它本该作为【试炼】的计数器以及一旦失败后清除人类的手段，现在却成了你的保护罩，让你的灵力保留一切记忆信息，免疫幻境树的时间重置，重塑肉身但保留记忆，你自己成为了【秩序】本该反抗的对象。同时，由于【米卡洛】设定的灵力排斥，你也无法再靠近鬼域。特定这种事已经经历了几十次。而我，在一百年前十分巧合得规避了那次幻境树的影响。所以，重置在我身上没有发生。但我和你不同的是，即使尽可能地去延缓生命地流逝，但衰老带给我的依旧是真实的死亡。】

什么【火环】？什么【米卡洛】和【窥视】？什么【试炼】？时间重置？！！一股脑从未听闻的信息涌入了黑洛的脑海。

【你的表情···看来领航者和我一样自私，还妄想延续上一世的命运。】

【你究竟在说什么，阿瑾？！我在几年前还在下界，现在正是为了寻找将我杀害的雷米雷亚而来啊！】话刚说出口，黑洛脑海中立马回想起了当时雷米雷亚两人杀害自己，自己如何挣扎的场景，那一幕竟然渐渐与高中的那个午后，苏瑾利用自己自杀说的场景融合了。

这时他终于懂了，明明按照雷米雷亚的实力，随时都能杀掉自己，自己却活着来到了第二灵域。或许，黑洛此前的阴翳和仇恨都是莫须有的。一切只是为了得到黑洛和苏瑾重逢的结果。

【你似乎已经自己想通了一些事情。】

【把你想说的一口气都说出来吧。我听着。只有知道了所有事情我才能继续思考。】

【接下来近百年的调查，我终于搞明白了人类所经历着的【试炼】承载在你的一念之间。当然我也并非博爱之人，比起担忧人类的存亡我还是那个热衷于探寻纯粹的我。我因为得到了之前99个你留下的【遗产】才得以一窥灵脉真相，理解了真实和纯粹，已然得到了满足，我是个普通人，无法成为【灵核】，但也不想和全人类一起被浓缩成灵骸。我只想正常归灵成为灵子回归大地，融于灵脉，将自己的一切都回归自然。】

【纯粹···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个词，明明没过多久却让我好怀念啊。】黑洛的脸上闪过一丝释然，这一刻仿佛疲惫、伤痕以及怀疑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苏瑾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继续道：【我想你已经了解，在这个名为箱庭的亘古久远、广博无边的世界上，人类只是众多智慧生物里，相当不起眼的一部分，然而这就我们人类，在短暂的存在时间内，对箱庭这一庞大的生态系统造成了一个它无法自我调节的恶劣影响，就像一个郁结，难以解除。需要人为干预将其精准切除，或者箱庭将这一切的来源及影响全部删除。前者视为【试炼】，后者视为【毁灭】。【试炼】只可由人类之中灵力最纯净的人来完成。他由幻境树选中，并以幻境花赋予其全新的生命，树上开花的数量即是他生命的次数，也是轮回的次数。而被选中的人，就是你。】

苏瑾继续说道，将一生探求到的知识灌输给黑洛：

【你需要去解决人类的【试炼】——【秩序】——由生到死的秩序。第五纪元因鬼域的【调和】试炼破产而结束，到了如今第六纪元，早先一部分人类靠着其他种族少有的交际能力，与鬼域进行了通商交流并开始逐渐定居，然而，鬼域自【调和】试炼之后割裂已经经过一纪元，它的那一支灵脉已自称提醒与箱庭灵脉并不相通了，而过去通商的人类死亡后，灵子无法回归灵脉，导致了它们无法正常死亡，无法归灵，要知道人类的生命在其他箱庭生物看来是及其短暂的，人类并不想就这样离开亲人，于是都将无法归灵的灵魂依附于其他载体，渐渐地发展成了现如今，鬼域有一半人类的现状，在那里，人们可以几十世同堂。这着实另人趋之若鹜啊。好在鬼域的好争斗以及人类的贪婪，早先通商时期就独占鬼域的生意，其他箱庭智慧生物并没有像人类那般聚居于鬼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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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将世界修正成一个所有生物都会经历死亡的世界，你需要这样理解世界，或者说，这是一种创造！你接触生命，然后，等待。等到它自然腐朽成为它人的生命。这便是死亡。他们活的太长了，这是错误的，无论是对它人还是对自己，亦或者是对这个世界。】

【试炼吗？你说的这些我有点印象，总感觉它像是埋在我心里的一颗种子，挣扎着想要发芽。却总有什么在妨碍着它······这一切看似是全人类的恶果，但似乎结局只与我有关，好孤独，我的人生难道是一个人独行的旷野吗？】黑洛有些落寞地问道。他似乎知道自己拥有的一切包括周边的人都会离自己而去，虽然他还没有之前的记忆，但似乎已然理解了自己背负的使命，也知道自己会为了这个使命而战斗，为了真正的人类去除掉已经不被称做人类的人类。为了由生到死的秩序。

【我知道，你更喜欢和家人围坐于炉火。】苏瑾回答道，【独行的旷野。对我来说是的。除了我以外的一切理当是永恒的物体，而我是最渺茫的求索者。你是某个清晨令我欣喜的风。】

黑洛没有接话，苏瑾说的一切都再正确不过了。

【我很不甘心啊，我在老去，已经老去！我是在追寻清晰而统一的存在，而你却能成为清晰而统一的存在，你才是那个独行者，而我才是那阵风。你曾经达到过试炼的终点，却无奈折返，这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想助你到更远的地方！去成为灵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