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躺上去,两手在自己的小腹上面轻轻揉着。薄被微动,李德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ldo;怎么了?&rdo;徐良玉呼着气:&ldo;没事,肚子有点疼,可能是凉着了。&rdo;片刻,两个人都没有动。过了好半晌,她又疼,每次都是这样,不着热的话总要疼两天的。约莫着身边的人也没有动静了,以为他睡着了,又轻轻揉了起来,才一动,男人的大手就覆了上来。他力道不轻不重,虽然动作不着要领,但是掌心的热度还是让她缓解了不少不适。徐良玉生怕打扰到他休息,按住了不让他动:&ldo;天亮就得走了,殿下早点睡吧。&rdo;李德还闭着眼睛,只嗯了一声。明明是应该期待着的,期待着的自由。但是这个时候,她却是先舍不得了,竟然辗转难眠。不知过了多久,她一动也不敢动,身边的人也是没动过,李德呼吸浅浅,似乎早睡着了。徐良玉终于翻身,侧身面对着他。男人依旧搂着她,小腹上的手臂因为她的翻身还掉落了下去。看来是真的睡熟了,她轻轻叹了口气,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低语道:&ldo;殿下,千万保重。&rdo;说完,借着微弱的烛火盯着他脸上被她戳出来的两条小胡子看了半晌,不自觉地笑了,她扬起脸来,薄唇轻轻沾上他的,蜻蜓点水一样,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算了,至少,在这个时候分开刚刚好。若他功成名就回了长安,等着他的将是一门好亲事,她必将也不能回头了。心事一旦放下,她便很快睡着了。已经快亮天了,李德睁开眼睛,身边的人静静躺在他的肩窝上,一手还揽在他胸前,分明是娇小的小鸟依人模样,分明是全然对他的依赖模样,但是不管他帮她做了多少事情,她每次敷衍他之后,想要离开的心意从来没有变过。彻夜难眠,他还是将怀中人,搂了又搂。次日一早,敲门声惊醒了梦中人。徐良玉头昏脑涨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先看了眼身边,左右都已经没有了人,日上三竿,她竟然睡过头了,忙是应了一声,青萝这就冲了进来。&ldo;小娘子可真能睡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走还是不走?&rdo;&ldo;怎么不叫我,当然是要走的了!&rdo;她起身穿衣,青萝打了水来让她洗脸,一边给她拧着手巾还不忘啰嗦着:&ldo;殿下不让我们叫你,人家可是天亮就走了,我说……噗哈哈你这脸上什么东西哈哈哈!&rdo;一回头瞧着徐良玉走出来,青萝笑得弯了腰,直指着她的脸乐不可支。她脸上怎么了,她脸上有什么?徐良玉迷茫地摸着自己脸,青萝跑去拿了铜镜出来给她看,镜子当中,还睡眼惺忪的脸上,被画了好几道道,眼睛是一边一个圈住了,脸边是一边三道墨,她睡得熟,竟不知他什么时候画上去的。若是平时,她早笑出声来了。此时怔怔看着自己,她竟是有点想哭,许是她神色不对,青萝瞧着忙是上了前:&ldo;怎么了?&rdo;徐良玉揉了揉自己脸,让自己在镜子当中对着自己笑了下:&ldo;没事,收拾东西,咱们也这就走。&rdo;作者有话要说:不会分开太久的八十章扬州美景,世人皆知。到了扬州,紧挨着苏州边是到了头了,这个季节眼看秋收,收粮刚好好时候。扬州城内,天香楼里,今儿个可是来了贵客,伙计们直接给三楼雅间都封了,楼上只一个天字号开着门,伙计们进进出出送了一桌子菜过去伺候着,酒香一路。唱小曲的小娘子抱着琵琶走在最后,一进门怔了下。偌大的雅间里,一大桌子的酒菜,可桌子前面,一边只坐着一个人而已,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略微长脸,剑眉英目看着十分俊秀,再看他对面的少年,十五六岁,白白净净,眉清目秀,身形消瘦,看着就令人心疼得紧,毫无震慑力。往这一坐,倒像是哥俩。女人欠了欠身,忙是坐了一边,抱着琵琶等着他们叫她。伙计领了她进门,这就出去了,雅间当中这两个人却都对她仿若未见,年长些的男人一口一个为兄,看着当真像是真兄弟了,她看着他们两个,手一动,琵琶音出。这一次,两个人都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