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匪站在峰顶,迎着山风,群山云雾皆在脚下,不由得心里豪情万丈。
“白云满地江湖阔,着我逍遥自在行!好诗!好景!好逍遥!”
一道劲风自屋里飞出,伴随着童姥的冷哼。
“还不滚!显摆什么!”
叶匪身子一侧,顺势一个侧翻,双臂微振,轻飘飘向着山腰落去。
待叶匪离去,过了片刻后,童姥又缓缓走了出去,面向山下。
她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几分追忆与感慨。
“师弟,你撂下一个烂摊子,眼一闭便走了!我与师妹一生为你所困,也是斗了一辈子,咱们的心思,都没有放在逍遥派上,至于师父临走前说的话,也被咱们三个给忘得一干二净!”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仿佛无崖子就在跟前。
“如今,有小辈要重振本派,我这一把老骨头,自然也不能闲着,师弟,你说,对是不对?”
说到"师弟”二字,童姥面上浮现罕见的温柔之色,似是想起来往昔的点滴。
然而这温柔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狠戾的杀意。
“竟然有不长眼的东西来找麻烦!大概是忘了死字怎么写了!”
话音未落,天山童姥身子晃动,身影消失在云雾中。
只留下冷冽山风,卷起几片落叶。
西夏,皇太妃寝宫。
李秋水自塌上忽的起身,玉指捻动,手中之物瞬间化作碎片,纸屑如雪花般飘落。
她淡淡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宫女,语气冰冷。
“你是说,明教倾巢而出,要攻打缥缈峰!?”
跪在地上的宫女颤声道。
“一品堂传来的消息,明教光明顶除留下一千人坐镇外,总坛精锐尽出,最先人马已经到了西宁州,不过各地分坛并无动静。”
李秋水扫了她一眼,目光如刀。宫女后背一凉,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伺候李秋水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李秋水毫不掩饰的杀意。
虽然这杀意,不是对着她。
“我管他分坛做甚,竟敢找小叶子的麻烦,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到这里,李秋水恨恨的跺跺脚。
“好你个小叶子,发生这么多大的事情,竟然也不跟我说一声,这是拿我当外人了!”
“有了灵鹫宫就忘了师叔了!到底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这么久了也不说来看看我!”
想到这里,李秋水既有恼怒,又有几分无奈。
“传我旨意,命一品堂即刻出发,凡是本国境内,所遇明教之人,格杀勿论!”
“奴婢遵旨,请皇太妃明示,一品堂出动多少人马?”
李秋水语气森然。
“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出动!告诉他们,谁要是不拿本宫的话当耳旁风,本宫拿他的脑袋当球,踢着玩!”
“顺便跟皇帝说一声,本宫有事要出去一趟,看好那两个丫头。”
“奴婢遵旨,这便去传旨!”
等宫女走后,李秋水挥挥手,屏退众人,面有不快之色,快步向宫外走去。
口里还不停嘟囔着:“臭小子、没良心、亏我对你这么好”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