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前,是他第一次与秦音在一起。
那时秦音的腿勾着他的腰,潋滟的目光泛着水色,说话时,声音微微喘着。
展昭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大战一触即发,秦音这个情况,如何经得起战争的颠簸?
展昭道:&ldo;先生今日给子规开的药?&rdo;
&ldo;无妨。&rdo;
大夫轻摇着头,道:&ldo;都是老夫仔细斟酌过的,对她身体并无损伤。&rdo;
&ldo;只是有一点。&rdo;
大夫看着展昭,欲言又止。
展某忙道:&ldo;先生请讲。&rdo;
大夫道:&ldo;她是初次怀孕,不可过劳,也不可…&rdo;
大夫看了展昭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日就要与辽人开战,这种时候,谁敢说,让秦音安安稳稳养胎呢?
展昭自那日跟随秦音而来,襄军便都知晓了他与秦音的关系。
这个孩子不是不能要,而是来的太不巧。
大夫犹豫道:&ldo;你们都还年轻,以后…&rdo;
他想说以后还会有其他的孩子,可看到展昭英气的眉目里隐忍的悲伤时,他便说不下去了。
大夫最终道:&ldo;老夫与你写个方子,每日喝上两剂,或许会好一些。&rdo;
展昭闭了闭眼,声音沙哑:&ldo;如此,便有劳先生了。&rdo;
展昭接过大夫写的方子,捏在手里,手指仍微微抖着。
大夫见此,长叹一声,起身离去。
关外的月没有中原的暖,月色清凉如水。
展昭捏着药方,去找了赵爵。
彼时蓝骁刚刚离去,未下完的棋盘被赵爵随意地摆在桌上。
赵爵头也不抬,翻看着手里的信件,道:&ldo;何事?&rdo;
展昭走了过去,将方子递给赵爵,道:&ldo;子规怀孕了。&rdo;
赵爵瞳孔骤然收缩,手里的信件散落了一地。
时间一寸一寸溜走,夜风从开着的窗户吹了进来,烛火摇曳,明明暗暗。
赵爵没有接方子,他缓缓抬头,眼底一片冰冷之色,道:&ldo;你的?&rdo;
展昭点点头,正欲开口说话间,赵爵的拳头就挥到了他面前。
他躲也未躲,结结实实地挨了那一圈。
赵爵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ldo;这个时候…&rdo;
&ldo;你这是要她的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