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么做效果可能没有草木灰好,整株的干草埋进地里,万一腐烂长虫了岂不是适得其反。
陶蔚再三考虑,还是决定把稻谷整棵割下来,兽人们不缺乏力气,并且脱粒之后秆子还能当柴烧。
在这个收获的季节,部落里早已备好了收割用的镰刀,是用之前那两条大鱼的牙齿磨制成的,弯弯的獠牙,坚硬结实,正好是月牙的形状。
要把它磨成片状物并不容易,但有句话说得好: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在这么长时间的消磨下,终于把它们弄成刀刃的模样,目前仅有三把。
镰刀就这么三把,不习惯用它的可以选择徒手拔稻草,这片旱稻顶多就一亩,对于这么多人手来说,一会儿功夫就弄完了。
稻穗被整齐的摞在一起,泰勒姆大叔拿着几个兽皮袋过来,让大家开始给它们脱粒。
另一边奇肯带着几个人编织的草席也派上了用场。这个草席是用那种光滑而极具韧性的细草,以十字交叉法编织而成。
足足有一两米长宽,呈正方形模样,那种光滑的细草长得再茂盛,也达不到一两米高,所以中间需要二到三根来接驳。
绳子的接口处通通留在背面,怕它们断裂打了死结,背面一个一个疙瘩随处可见,但看正面还是很惊艳的。
一条条光滑的长绳紧密排列,纯手工编制的席面,说是做工精细也不为过。夏日拿来睡觉,自然凉爽,但此刻要把它拿来晒稻谷。
谷粒的颗粒太小了,掉在地上捡不起来,若是在兽皮上面晒,皮毛容易挂粘,必须要这样光滑的席子才是晒稻谷的最好选择。
如果能有竹子就更好了,竹子的柔韧性非常强大,竹篾可以做成各种工具。但眼下来说草席无可代替。
罗丽捧着沉甸甸的稻谷串,好奇道:“这个东西到底怎么吃呢?外壳这么硬……”
陶蔚看着兽人们眼睛都不眨的,就把这些谷粒全撸下来,再回头瞧瞧堆压得像小山一样的稻穗,收获不错嘛!
便道:“等它们晒干了,给大家尝尝米饭和白粥。”
不过只能浅尝即止,剩下的要留下来明年春天做种子,部落里这么多人,就这么一亩稻谷太少了,明年还得多开几片地。
陶蔚对这些稻谷特别重视,平时施肥浇水都跟的很紧,这会儿收割更是每天都赖在这个片地里。
泰勒姆忍不住打趣道:“这些小东西真有这么珍贵吗?”
部落里已经不缺食物了,每天大家都吃的饱饱的,还是很少见陶蔚对什么事情如此上心。
“这个很重要。”陶蔚笑了笑,“有两种东西永远吃不腻,那就是小麦和稻谷。”
像其它能够充当主食,并且富有饱腹感的土豆红薯之类,你每天吃总会腻的,唯有面食米饭经受得住时间考验。
目前小麦的影子都没见着,包子面条啥的不敢想,上天让他发现了那片稻谷地,肯定就是留了种子给他们。必须种出成片成片的稻谷,才不算辜负。
谁都没想到,撸串的兽人忙活一天之后,居然弄出六七个兽皮袋的稻谷!
自己粗糙缝制的袋子很大,立起来有陶蔚胸口高,粗略估计一袋得有上百斤。一亩地产了七八百斤粮食,这个数字足够对得起大家的付出。
“有这么多啊!”陶蔚喜出望外,看来他们可以多尝几顿。
诺亚将近两百人,兽人食量大,吃一餐饭怎么说也要一百多斤大米,就是稀饭也得用去七八十斤。
稻谷还要经过脱壳,七八百斤缩水之后大约能有个五百斤就不错了,想想还真是不经吃。
陶蔚让兽人造了个石臼,用来给这些稻谷脱壳。这石臼的石杵不能捣太重,否则就把米粒一起碾碎了,需要轻轻的过两遍,才能完全让大米摒弃黄色外壳。
脱下来的那些谷壳被称为米糠,它属于粗纤维物质,不容易被人的肠胃所吸收消化。那东西太粗糙,做成饼子也不好下嘴,但总不能丢掉,拿来喂猪喂鸡倒是不错的选择。
脱壳这种活,对兽人来说太细致了些,正好对雌性来说不算重活,所以都由她们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