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敏反应很快,看向近在咫尺的大门:&ldo;我先去叫车。&rdo;话音未落已踏进旋转门。
陆诚目光放低,落在谢青面上。
素淡的鹅蛋脸上,一双明眸也正望着她。
对视片刻,他轻笑:&ldo;很少听你这么多话。&rdo;
她的话从来不多,如果说上一点儿&ldo;长篇大论&rdo;,那肯定是说正事的时候,说的都是有用的话。
闲聊时,她总是听的多说的少。像这样一连串的追问从她嘴里说出来,陆诚感觉很是稀奇。
谢青被他说得微滞,薄唇抿了抿,又道:&ldo;我没别的意思。&rdo;
只是怕节外生枝。
她对法律的理解很浅显,像大多数人一样,虽然说不上是&ldo;法盲&rdo;,但对各种大事小情在法律上的具体规定到底如何并不清楚。
比如录音这事,她脑子里有个大致的概念,就是作为证据的录音必须是合法手段取得。
可怎么算合法手段?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录算不算?蓄意套话算不算?她并不清楚。
如果手段不合法又会招致什么结果?算不算违法犯罪?她也不清楚。
所以她当然担心。她想把《青珠录》的版权拿回来,但如果要为此承担坐牢的风险,还是算了。
陆诚一脸好笑:&ldo;不会让你坐牢的。&rdo;如果不是有意克制,他会忍不住抬手弹她的额头。
谢青一瞬地松气,转而又皱起眉头:&ldo;你坐牢也不行呀。&rdo;
你担心我啊?
他脑海里闪过这句话,刹那里情绪翻涌,但很快,又被他很好地压制下来。
最后化成一声轻佻的嗤笑:&ldo;你们作家,脑洞太大。&rdo;
&ldo;给你普普法。&rdo;他口气随意,但心跳已然乱了,佯作冷静地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服务台,&ldo;&lso;非法手段&rso;指的是你偷偷在别人家里装监听这类行为。公开场合里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录音、套话,都是法律认可的。&rdo;
&ldo;这样啊……&rdo;她点点头。
他的目光收回来:&ldo;你觉得我是傻子吗?&rdo;
她怔忪:&ldo;我没有。&rdo;
&ldo;我都是事先咨询过法务。&rdo;他敛去笑容,显得严肃起来,&ldo;虽然他们作为诚书文化的法务不能给你代理这个案子,但水平都可以,你放心。&rdo;
说着,余光看见一辆专车开到门外,方才出去的吴敏正折回来,陆诚朝旋转门坐了个&ldo;请&rdo;的手势:&ldo;车来了。&rdo;
谢青看了眼,往外走去。和打车过来时一样,陆诚吴敏和谢青两位女士坐后座。在她们上车时,他习惯性地伸手扶了下车门上方的门框,避免有人磕到额头。
三人没有在济南多做停留,乘当晚的高铁票回到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