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谢青抬头,他正推门进来。
她满心清清爽爽的快乐、幻想能见到他而生的快乐,在真正看到他的这一刹那,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无措、心虚,和窘迫。
&ldo;咳……&rdo;下意识地咳嗽,她将目光微微放低,避免和他对视,&ldo;陆总,有事么?&rdo;
&ldo;看你心情不错,什么事这么高兴?&rdo;他探究地睇视她。
&ldo;……没什么。&rdo;谢青喉咙里莫名梗住,梗得她又一声咳嗽,搪塞说,&ldo;前几天卡文,早上突然把思路理顺了。&rdo;
&ldo;哦。&rdo;陆诚了然点头,&ldo;第三册是不是也快完稿了?&rdo;
&ldo;对,马上大结局。&rdo;谢青定住心神跟他聊工作,&ldo;还能出版么?&rdo;
&ldo;能。&rdo;他说,&ldo;不出就是绮文违约。&rdo;
绮文现在可没力气承担更多违约了,所以最多就是不提供什么宣传,和第二册的情况差不多。
他自顾自地又笑道:&ldo;第二册卖得也还不错,不在乎他们宣不宣传。&rdo;
他边说边走到她桌边,话音落实一定睛,看到她正定定地望着他。
眸光清亮,看得他微滞,疑惑:&ldo;……怎么了?&rdo;
&ldo;嗯?没有。&rdo;她旋即收回目光,第三次轻咳,肃然看向面前的稿子,&ldo;没事的话,我写稿了。&rdo;
&ldo;好的……&rdo;陆诚觉出一点奇怪,又说不清,同样清了下嗓子,&ldo;那不打扰你了。&rdo;
陆诚离开,关好门,谢青的额头重重砸在桌面上。
撞疼了,又吸着凉气直起身揉揉。
他突然进来,她没能做到完美应对或许正常,但她做得也太糟糕。
‐‐她至少可以说点别的,跟他多聊一会儿天,为什么就这样把他&ldo;请&rdo;走了?
谢青生闷气,又不能把人拽回来,只得一喟,定住心神好好写稿。
十二月末,北京气温早已跌破零度,簌簌寒风里,好像整个城市都被冻住。
不过,室内其实还是很暖和的,大多数地方都有统一供暖,没有统一供暖的地方也有相应的自供暖设施。
这样的时候,从外面进屋,捧一杯热腾腾的饮品,边暖手边喝,最惬意不过。
法院的判决书便在这样的时候送到了谢青手里,让严冬又多了一抹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