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撞车是你预谋的吗?是你派杀手想杀他?”
“是,不止一次,还有那次你毒瘾发作,我带他去抓昆吉,其实是我联合昆吉想杀掉他,或者说我想让他们互相残杀,可惜你半路赶来打乱了我的计划……”
原来当时他误会了肯尼,卢国斌还以为那次是肯尼擅自行动,利用曼苏故意引昆吉出来。
“……我恨他,恨他抢走了你!哪怕你后来利用我我也很开心,至少我觉得我对你来说是有价值的,只要你需要我我就有靠近你的机会,可无论我做什么,你们的感情都没有动摇,反而越来越深刻,你终究不爱我,你宁愿爱上一个男人也不肯多看我一眼……”
曼苏眼中的凶光一闪而过,很快又莞尔一笑笑出了声,“我说这么多,并没有想让你对我的认识有所改变,爱都是自私的,我不后悔做过的一切,为了自己所爱不计手段,也许方法错了,但是我觉得值得,看见你这么爱他,我知道我是没机会了,也不想再错下去了……”
卢国斌一直静静倾听,像听一个遥远的故事,但是说到肯尼,又把他拉回现实内心郁闷的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你跟我刚刚认识的时候不一样了,那时的你比现在快乐,我想,你离开他一定非常痛苦,就像我得不到你的爱一样痛苦,你也许有自己的苦衷,但是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会让自己这么难过!”
曼苏揭开了他的痛处,使他对肯尼的思念一下子漫溢而出,想按耐又按耐不住。
“可如果和他在一起,会给他带来危险呢?”
卢国斌忍不住问道。
曼苏认真的想了想,大概已经猜到些什么。
“我不知道,痛苦的活着,和快乐的去死,人生本来就难以抉择,可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想和挚爱的人分开,哪怕一起去死……”曼苏说道。
卢国斌静静地闭上眼睛,还是那一双幽怨的眼神。
“我有事出去一下,我让马坎负责送你回去……”他突然站起身说道,像有极要紧的事。
“斌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后面的话他再也听不进去了,快速出了门。
并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只是突然很想肯尼,心里空落落的难受极了,想回肯尼的房子去看一下,那里是唯一还能找到肯尼气味的地方。
看到他匆匆起身,马坎也以为事关重大,快速安排了司机和车,谨慎起见还安排了随身保镖,却被卢国斌拒绝了。
看着车子远去,马坎叹着气摇了摇头,心里也许在想这善变的大佬心思太难以捉摸。
“苏小姐,斌哥有交代,让我亲自送你回去……”
送走卢国斌他才转而对曼苏说到,她点点头,站起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要再见了。
爱上卢国斌,白白折腾一场,但是她没有后悔,这个男人值得她做任何事,可惜爱情无法勉强,也许对他的爱不会停止,只是希望到一个新的地方,不用像现在这么痛苦。
对爱太过坚持并不是错,可惜她爱错了人,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做什么都是徒劳和多余。
“走吧!”她终于释怀,竟有些轻松的模样。
正准备转身向外走,一回头,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起来。
各种各样的碎裂声一时间混合成一首激烈绝美的交响乐,玻璃碎裂的声音、花瓶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金属器皿嘭铃交错的声音、吊灯摔在地上散落得七零八碎的声音、碎片在地板上的刮磨声、电丝迸发火花的声音、木制家具咚咚沉闷的声音……还有弹壳落在地板上的跳跃声……
整整持续了五分钟,直到整栋房子内寂静无声……
曼苏躺在地上,身旁已经鲜血遍地,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中了几枪,只感觉身体很多部位都火辣辣的疼痛,感觉跟大脑分离开来,想动又动不了,最要命的一枪,在她的脖颈大动脉处。
她躺在地上,马坎的脸就在自己一米处远,他死了,瞪大的双眼死气沉沉的盯着她,但是她没有回避的力气,血就像水流一样涌出她的身体,又像有一股外力正在抽干她的身体,她呼吸不畅,因为对氧气的渴望她挣扎着,胸脯和头部不规律的震颤着,她躺在血泊中无法动弹,只有头脑尚且清楚。她听到很多脚步声冲了进来,随后偶尔有枪声响一下、又一下,那是对于没死的人,补上的最后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