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岭南总部的主理人,可不是什么员工了。蒋楚纠正。
冷柔愣了一下,随意换了个鄙视的神色:你竟放心交给一个外人,回头吞了你的客户资源自立门户。
不怕,我有你。蒋楚笑着回。
确实,少了冷柔的调查公司协助,她不会这么容易站稳脚跟。
要这么算起来,我歪打正着混到现在的成绩,还真是因为你。
帮她收集黑料秘闻对付郑瞿徽,算是开启她职业生涯的一块敲门砖。
闭着眼角沉默不语的人没什么反应,辨不出情绪。
蒋楚自然听懂了,只是这些天接二连三地回忆从前,她疲乏极了,一想到那人的脸,爱恨都不得,实在累。
冷柔知道她的心结在哪里,蒋楚瞒着全世界和郑瞿徽的千丝万缕,旁人或许不知,但她一清二楚。
其实赵研不错。不知怎的,她没预兆地冒出这一句。
蒋楚睁眼,看着一方天色日渐黯下去,半晌才接了句:怎么说。
她肯听了,冷柔自然知无不言:我查过他,在外留学期间挺规矩的,没交过女朋友,参加party开过几次房,回国前都断干净了。回国半年,在赵家底下的子公司里当经理,没什么花边新闻,算得上勤勤恳恳。
哦。蒋楚应到,无波无澜。
她又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随性模样,入耳不入心,从来如是。
冷柔索性把话说得更直白些:怎么看都比郑瞿徽要好。
蒋楚又不说话了,当年种种,历历在目,谁都没忘记。
和郑瞿徽当年那十几页的开房记录相比,赵研这两张纸就能概括的情史简直称得上纯情。
非要评定一个人好与不好,全靠同类衬托,郑瞿徽显然是最差的参照物。
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你说还有谁这么恨他。我们掘地三尺都没挖出来的料就这么凭空乍现。开房记录,打架伤人,进局子,案底这么厚还能当上特种兵?背景再硬也没这么轻易吧。
转了个身,蒋楚趴在光滑的岩壁上,脑袋枕在臂弯间,昏昏发沉。
郑瞿徽那个人,对她狠,对自己更狠。
说到底,蒋楚最最痛恨的,是他为达到目的肆无忌惮的利用,不论名声,婚姻,亦或是她。
当年如是,后来的离婚案亦是,连丁思真的小三上位也是,明面上是她赢,实则桩桩件件全遂了他的意。
谁知道呢。她淡淡搭腔,眼睑落下,不愿多提。
静默良久,一时无言,耳畔只余溪流潺潺的欢腾,一茬接一茬的赶。
到底是她先妥协,冷柔轻叹一声,你没救了,蒋楚。
谁说不是呢,蒋楚比谁都清楚自己都无药可救。
我没办法。她说得极轻,神色恹恹,像是认了。
她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