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不想来,你逼着他又有什么意思呢?”
茯苓迟疑了,殿下不想来吗?不会吧……
另一头,皇上也知道他儿子今儿回宫。本来他也想去未央宫接一接的,只是跟前的政事实在是堆得太多了,抽不得空,所以不曾过去。
如今见着十七,皇上心里也仿佛有了些失而复得的喜悦:“过来给朕瞧瞧,身子可好全了?”
“一早便好了。”
皇上上下摸了摸儿子的小身子,见他当真好了,也没有什么地方有病痛,方才欢喜:“看来院正几个还是有些用处的,没叫朕失望。”
赵元邑故作感激:“几位太医都照顾得很精心。”
“再精心也没有你母后精心。你是不知道,当时案子审完了之后你母妃那脸色有多难看,在场宫妃瞧见了她的反应,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如此态度,也就只有方面二皇子——”
这话戛然而止,皇上不愿意在赵元邑跟前多提这等伤心事:“罢了罢了,都是前程往事了,说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不过,你这回可是把你母后给吓到了。”
赵元邑低起头:“儿臣回头一定好好补偿母后。”
“补偿?”皇上都给听乐了,“你能怎么补偿?做个陀螺给你母后玩?”
“儿臣又不是只会做陀螺,我会的东西多着呢。”
皇上包容得笑了笑,显然没有将赵元邑的话当成是一回事。
他前些日子因为围猎误了许多事,如今案上堆着一堆的奏书,都等着他来批。皇上也不能一直跟赵元邑说闲话,索性将人抱到了椅子上,跟他做一块儿,一边批阅奏书,一边跟儿子说话。
一心二用,竟然也没出什么错来。
赵元邑有些受宠若惊,他还没有跟自己父皇这么亲密过。
皇上蘸着墨,道:“这回贤妃害你一事,想必你也是一早就听说了吧?”
他没瞒着,竟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说了出来。皇上是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的,也不会因为自己之前宠爱多年的宠妃犯了大错便遮遮掩掩,讳莫如深。
赵元邑也坦然道:“听母后说了。”
“朕也没有想到,贤妃竟然会变成这样,当初她再怎么糊涂,也不过就鞭笞一下宫人,如今竟然会费尽心思去算计人命了。”皇上摇了摇头,继续,“不过她如今已经去了冷宫,你放心好了,这辈子她是不会出来的。”
这也算是皇上给赵元邑的承诺了。
他虽然宠贤妃,可是也不会失了理智。贤妃犯了这样大的错,若是她还能出来,那这宫里岂不是人人都能害人了?这个先例不可开,谁过来求情都没用。
赵元邑垂下了脑袋:“……我也没想到,贤妃娘娘竟然会这般恨我,至今仍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