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邑拉下脸:“往后不必管他。”
忍冬咬了咬唇:“是,奴婢知道了。”
赵元邑径自去了寝房,准备去做先生布置的功课。没有碍眼的在跟前晃悠,赵元邑度过了一个安详的下午。
赵元祚也一样。
他回来之后便将书囊一扔,领着两三个太监宫女开始疯玩儿起来了。下午贤妃一直在太后跟前伺候,没顾得上赵元祚,等傍晚回来,才想起来要检查赵元祚的功课。赵元祚一点儿没慌:“我都已经写完了。”
贤妃只道:“拿来给我瞧瞧。”
她出生高门大户,自然也是识得诗书的,教导赵元祚不成问题。实际上,赵元祚出生之后,不管是贤妃、太后亦或是皇上,都对他抱着极大的期待。可事实是越是期待,越是不堪。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十三皇子与十四皇子更是个糊涂蛋,倒也不怕被比下去了。
贤妃静静地等着赵元祚将功课交上来,却见赵元祚现在桌子跟前,脑门渐渐急出了汗:“咦,我的功课呢,分明放在这里的。”
赵元祚已经将自己的书囊翻了个遍儿,甚至家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可是依然没有翻到自己昨天被罚的功课。
“怎么回事?”贤妃厉声呵道。
赵元祚腿肚子一抖:“我真的写了,真的!”
贤妃看向边上的几个小太监。几个小太监不敢隐瞒,微微摇了摇头。他们确实没有看到十八皇子何时写了功课。
贤妃拍了桌子:“竟还在撒谎?”
“我真的写了。”赵元祚急哭了,“母妃,我真的写完了。”
“几时写的,又为何不见了?”
“我……我在先生的课上写的。”赵元祚说得吞吞吐吐,他知道这也是忌讳,母妃向来不许他在韩侍郎的课上开小差了,赵元祚擦着眼泪,可怜巴巴,“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它突然就不见了。”
贤妃冷笑一声:“我也不要你默了,直接抄吧。”
赵元祚眼睛一亮,这么好的吗?他显然已经忘了自己在课上其实已经默过一遍了。
贤妃继续道:“抄二十遍,从头到尾。若是今晚抄不完,就不必就睡了。另外,往后的功课都需加倍。”
赵元祚怔住。
贤妃一字一顿:“这是对你撒谎的惩罚。”
赵元祚瘪起了嘴。
片刻后,甘露殿内传来一声响亮的哭嚎声,撕心裂肺,悲惨至极,那叫一个闻者伤悲。
彼时,系统揣着前爪蹲在赵元邑的书桌前,看着盆里的火光忽明忽暗,几番变幻后,最后终于变成一堆灰烬,看不出原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