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有点方。
周琰虽然是个没落的宗室,但是保不齐她有个牛逼的亲戚,看着少年如此的衣着气派,总觉得是个富贵的。
他板着脸咳了一声:“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你不该对老者动手,既然是两家有官司,所谓家和万事兴,你既然是周家来人,也就不要这般动气了。”
周元曦淡淡道:“谋人家财,我周家天潢贵胄,并不计较,这陆家动辄要杀我家的人,那就要知会我一声了。”
他细长的手指在面前的小案上轻轻敲了敲,面上柔和的对着陆家的三叔公笑了笑:“老人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不知我这侄孙女做了什么,要你们家知会都不知会一声就要拉去沉塘?”
三叔公尴尬道:“这……媳妇做错了事儿,本是要知会一声再处置的,但这周琰,她并没有父母……”
周元曦笑了:“不说这国法不准,我记得……就是你们这民间的宗法,要拿人家的女儿沉塘,也要知会人家本家,没有父母的要知会宗族长老,你们这就把人拉到祠堂了,怕是要谋财害命了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像周琰这种几代单传的孤女,杀家里媳妇“这点小事”,谁还真往上数数到哪一代能找到一个同宗的亲戚,然后大张旗鼓去问一声“亲家,你家那隔了好几辈的一个女儿在我家里犯了事,我要杀了,可以么”。
这是不可能的。
只会自己处理了。
而那些隔了好几辈的亲戚,也不可能为这个见都没见过的女孩来找他们要说法!
周元曦这样说,就是准备了和这群人瞎扯几句。
三叔公觉得情况有点不妙,就没说话。
唐氏激动了,她揉着眼睛,激动道:“我也是陆家的媳妇,都是做媳妇的,都知道这过日子不容易,我这日日忙里忙外的,也见不着这儿媳妇,本也不曾刁难她,可这丫头,昨日竟然伙同了这个野小子,来欺辱我!”
她说着掩面大哭指着周元曦大骂:“什么叔祖,这个野小子分明就是李氏的儿子,是个外男!陆家从不曾听说过周家还有这门亲戚的,周琰伙同了他,将我这婆母捆绑了起来!这是大不敬,是偷人了!”
周元曦:“……”
真不要脸,她这红口白牙的就要指自己十二岁的儿媳妇偷人!
周元曦炮仗脾气上来,抬脚就要踹,周琰一看不好,赶紧跑过去拽着他的胳膊:“叔爷爷,莫要生气!”
周元曦:“……”
他虽然口里喊着自己是周琰的叔爷爷,可真叫起来,他觉得万分神奇,又见周琰那狡黠的小脸,他就想笑。
他努力的崩住了,然后气呼呼的瞪着那胡子都白了的三叔公,咳了一声:“听说别家的女儿十四岁方才长大成人,情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