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枭不愿瞒她,“拿到了。”
“你看了?”
“看了。”
“说了什么?”乔予笙一瞬不瞬盯着他,“给我看看。”
谈枭稳住她肩甲,五指左右摩擦,深谙的茶色瞳仁内,一束光斑高深莫测,乔予笙见他薄唇绷成条直线,更加急切,“枭,我要看。”
半响,谈枭叹口气。
松开乔予笙,他大步进屋,“我去拿。”
望着男人高大的背影,乔予笙敛着心跳,她总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
谈枭进去没多久便折回,“里面没有好东西,你做个心理准备。”
乔予笙深呼吸一口,“好。”
接过遗嘱,她惴惴不安的解开文件绳,一张用电脑打印出来的法律文件,白纸黑字,右下角落款人是宋爷爷,还盖了他的章。
乔予笙仔细盯着上面的字,谈枭单手插兜,如完美的雕塑般守在旁边,他直勾勾睨着她的脸蛋,然后……
发现她的脸色,越变越白。
“这,这不可能!”
谈枭舌尖抵住左唇角,拱在一边的唇肉,更显出五官的生硬。
读完遗嘱,乔予笙难以接受,她捏紧另一支录音笔,复又慌慌张张点开,乔予笙将它贴近耳际,手都在发抖。
宋老爷子的声音,乔予笙最为熟悉,没有经过任何处理,“予笙,当你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我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我知道这个秘密对你来说,太过于残忍,可是……”
乔予笙的泪水,夺眶而出。
宋老爷子字字句句烙于她心尖,仿若一把开了锋的利刃,乔予笙咬住下唇,强逼着也没能将眼泪控制住。
“不可能!”
她脚步趔趄,谈枭眼疾手快,接住要往后倒的女人,“笙笙。”
乔予笙后背贴紧男人胸膛,单薄的布料之间,彼此温度传递,可她的心却是冰冷的,乔予笙攫住谈枭的胳膊,拼命想要寻找一个依附点,“枭,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谈枭抿着唇,不说话。
乔予笙摇晃他,“你骗骗我也好啊。”
“笙笙……”
乔予笙眼角滚烫,她双腿下压,这会儿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谈枭抱住她往屋内走,乔予笙屁股靠上沙发时,她肚子没来由一阵抽痛。
“枭,”她赶紧说着,“我肚子痛……”
谈枭视线滑向她腹部,忙跪下单膝蹲在她身边,“要生了?”
“我不知道,预产期还有一周。”
乔予笙想躺下,她玉手撑住沙发,猛地摸到一些湿润,她杏眸圆睁,“我是不是羊水破了?”
“别怕,我去叫人。”
谈枭神色焦急,冲下楼叫来慕容钰。
这才知道,没见红羊水就破了,慕容钰让她躺着别动,并用枕头将乔予笙的下身垫高,防止羊水流完危及胎儿。
第一次生孩子,乔予笙毫无经验,她抓住谈枭的手掌,男人白皙苍劲的玉手已经紧紧将她握住,“枭,我紧张。”
“放轻松,救护车马上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