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枭合上电脑,将潭底的疲惫隐去,“嗯?”
“我有事和你说。”
男人随手把笔记本放到桌上,拉过乔予笙搂在怀中,“什么事?”
乔予笙侧身坐在他的大腿内,“有关宋家的遗嘱。”
这件事,她本就没打算瞒着,谈枭是她的丈夫,乔予笙肯定会和他商量。
男人目光仰起,投到她脸上,“你是说,宋老爷子留给你的遗嘱?”
乔予笙点头,“对。”
她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从碰瓷到那个电话,一件也没落下。
谈枭半眯着眼,似在斟酌。
宋悠悠在门口呆了会儿,这才推开会议室的门进去。
她没敢吱声,畏畏缩缩朝里张望,目光很快锁定了主位上的男人。
屋内空空荡荡,想来会议已经结束了。
宋悠悠胆子瞬间大起来,“爸。”
宋卫整理好文件正准备起身,“你怎么来了?”
宋悠悠靠过去,瞅着四下无人,忙压低声儿,“我特意跑来的。”
“有事?”
“爸,”宋悠悠挽着男人的胳膊,将嘴唇贴到他耳边,“我今天在街上看见乔予笙了。”
宋卫瞥她眼,若有所思,“然后呢?”
“她在马路旁出了事故,我在人群中看了好一会儿,后来见她神色匆匆带着被撞的那个人上了车,随后我也拦了辆车跟上去。”宋悠悠边回忆边说,表情跟随着起了变化,“你猜怎么着?原来,那个人手里有爷爷的遗嘱,我全都听见了。”
“你说什么?”宋卫大惊,“遗嘱?”
遗嘱的事,在老爷子葬礼上不就宣布得清清楚楚吗?怎么凭空又冒出来一个?
宋卫仔细琢磨着,越想越不对劲,“你确定没有听错?”
“不可能,而且乔予笙的反应很大。”
“她说了什么?”
“她说,”宋悠悠回忆了下,突然想起来,“她当时说,原来偷我东西的是你。”
宋卫眉头微拧,他右手攥着拳头,拇指同食指摩擦起来。现在,傅雪入狱,宋老大那边早就乱成了一锅粥,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要说眼下宋家真正还在和他对峙的人,只有宋老二两口子。那笔冻结的遗嘱一天没有落实,宋家的明争暗斗一天都不会停。
乔予笙那边,他一直都在想法子介入,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又出来另一份遗嘱?
宋卫又看了看女儿,“你知道那个人在哪儿吗?”
“知道,我跟踪他到家的。”
“什么地方?”
“建设路附近。”
初秋太热,破旧的房间只剩个呼哧呼哧响的风扇在对着床头吹,刘祖国穿了件白大褂,他平躺在床上,富翁的美梦刚刚开始做,门外就有人在敲门。
刘祖国嫌烦,翻个身继续睡。
谁知,门口的动静突然大起来,砸墙一样。
刘祖国勉强睁开眼,忍不住扬起嗓子,“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