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微光艰难地穿透厚重云层,洒在咸阳城上,却未能驱散那弥漫在街巷间的阴霾。
王宫之中,嬴渠梁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犹如鹰隼般锐利,他伫立在窗前,望着窗外那被雾气笼罩的城池,若有所思。此时,一名近侍脚步匆匆,小心翼翼地入殿,微微俯身,低声禀报:“王上,密卫昨夜又有斩获,在城外破获一处疑似魏国暗桩据点,抓获数名可疑之人。”
嬴渠梁目光一凛,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沉声道:“速带他们至偏殿,孤要亲自审问。”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偏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密卫们神情严肃,押着几名灰头土脸的嫌犯进来。这些嫌犯个个身形狼狈,衣裳褴褛,脸上满是惊恐与不安,却眼神闪烁,透着几分狡黠。
嬴渠梁高坐于上,眼神冷峻如冰,仿佛能看穿众人的心思,他审视着众人,冷冷开口:“说,你们在咸阳城暗地谋划何事?背后又是何人指使?”
其中一名稍显胆大的嫌犯冷哼一声,强装镇定,抬头回道:“秦王,咱不过是些做小买卖的,误闯了你们的地儿,哪有什么谋划。”话虽如此,可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双手不自觉地颤抖,暴露了内心的慌张。
嬴渠梁怒拍桌案,“啪”的一声巨响在殿内回荡,他大声喝道:“哼,做小买卖?那为何身上带着魏国旗号的信物,还与城外密探频繁往来信号?”
嫌犯脸色骤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还欲狡辩,白枭从旁闪出,犹如猛虎扑食般,一把揪住他衣领,低声吼道:“再不从实招来,有你苦头吃!”白枭眼中满是凶狠,那道疤痕在微光下仿若扭动的蜈蚣,更添几分威慑。
嫌犯被白枭揪住衣领,双脚离地,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声音颤抖地喊道:“大人饶命,我说,我说!我们是受魏国密使指使,在咸阳城收集情报,伺机破坏城中粮草储备。”
与此同时,天牢深处,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商鞅虽被禁足,却也没闲着。他借着微弱烛光,在墙壁上反复推演着各国势力分布图,口中喃喃自语:“魏国既已暗中布局,那其他几国动向又该如何牵制……”
忽然,牢门“吱呀”一声轻响,嬴驷悄然进入,他脚步轻盈,神色凝重。嬴驷走到商鞅身前,微微拱手:“先生,父王昨夜又审出些魏国阴谋端倪,可局势依旧混沌,依您之见,当下何为首要之务?”
商鞅转过身,目光深邃,犹如夜空中的星辰,他看着嬴驷,缓缓说道:“太子,当务之急,是要从这些零散线索中,寻出魏国串联六国的关键脉络,以点破面,方可解秦国燃眉之急。如今魏国野心勃勃,欲借六国之力,将秦国扼杀于襁褓之中,我们必须找到其要害之处,给予致命一击。”
在邯郸城内,六国使节居所一片乱象。昭阳在屋内来回踱步,眉头紧皱,满脸焦虑,昨夜秦国谋士那番话如鲠在喉,让他坐立不安。此时,公孙衍推门而入,他面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公孙衍看着来回踱步的昭阳,开口道:“昭阳,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清吗?秦国这是铁了心要搅黄合纵,咱不能坐以待毙。”
昭阳停下脚步,瞪着公孙衍,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那依你之见?”
公孙衍凑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依我看,咱得先稳住赵国,再设法从秦国国内寻破绽,他们如今不也内乱纷起,那‘商君欲代秦’的童谣便是契机。只要能利用好秦国的内部矛盾,合纵之事还有转机。”
昭阳皱眉沉思片刻,缓缓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可秦国商鞅老谋深算,嬴渠梁更是雄才大略,谈何容易啊。”
而在咸阳街头,百姓们人心惶惶,流言蜚语四处飘散。街道上,人们行色匆匆,脸上写满了担忧。
“听说了没?最近城里抓了好多奸细,这日子怕是不得安宁咯。”一位老者忧心忡忡地对旁人说道,他脸上布满皱纹,眼神中透露出恐惧。
“是啊,咱秦国这是咋了,内忧外患的。也不知道王上能不能解决这些麻烦。”年轻人附和着,满脸愁容,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渭水河畔,一队秦国精锐正秘密护送着一位神秘客人。此人一袭黑袍,面容隐在阴影之下,脚步匆匆,仿佛在躲避着什么。待至一隐蔽营帐,黑袍人揭下兜帽,竟是一位秦国潜伏在魏国多年的高阶密探。他面色憔悴,眼神中却透着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