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曾经那般随意地说道:“走吧。”
“去哪?”
“看牙医。”
017
宇内天满在参观了还未整理好的诊所后,终于发觉这个还未开张的诊所里只有他和我。
他问道:“牙医呢?”
我穿好白大褂,将长发挽起,回头答道:“我不是在这儿吗?”
宇内天满惊讶道:“你是牙医?这诊所是你的?”
“嗯。”我停下收拾工具和药品的动作,奇怪道:“我刚才没说吗?”
“你没说!”
“好吧,抱歉。”我打开无影灯,指了指治疗床,“上来,躺好。”
宇内天满心听话地躺了上去,但心有戚戚,双手合十,一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模样。
我不禁笑出声。
“你别害怕,我又不会宰了你。”
“谢谢,已经在害怕了。”
“咳咳,我只是做一个简单检查,不补牙不拔牙不会痛的。”
“真的?”
“真的。”
我看了一圈他的口腔状况,敲了敲几颗他的牙,问道:“痛吗?”
宇内天满此时已如濒死的鱼,面如煞白:“痛。”
我安抚地摸摸他的脑袋:“好了,结束啦。”
他垂死病中惊坐起,问道:“我还有救吗?”
我想了想,说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你选吧。”他再度双手合十,已经听天由命了。
“好消息就是你牙齿绝大部分都很健康。坏消息就是有一颗牙烂得特别深,我怀疑烂到牙神经了。”
“具体情况,需要拍片做确切诊断。如果烂到牙神经,届时需要消炎后进行根管治疗,最好再做个牙冠。”
“啊?”
我看着他懵懂的模样,找到一张白纸,开始拿着笔画图,一点点解释他目前牙齿的状况以及根管治疗的步骤和效果。
宇内天满似懂非懂,然后他所有的问题只凝结成一句话:“多少钱?”
我比了个数。
他眨了眨眼睛,问道:“或许我可以以工抵债吗?”
我好心地点点头。
018
为了报答好心的老板,宇内天满自告奋勇地要送我回家。
这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言语,在摇摇晃晃的电车上,宇内天满靠着车壁安静地垂下眼眸陷入自己的思绪,长袖下指间上指节的茧时隐时现,那是惯用G笔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