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意味的绿眼睛,从他们相遇的第一秒开始,就如同烈火燎伤了他的心脏,留下时至今日都难以剥离的痕迹。
“还记得你是怎么向我求婚的吗?”兰德环着他的脖子,轻声问道。
“……和我在一起,你无法享受安稳、平静、完美的家庭生活,我们会冒险,会面对许多困难与不确定。这个过程中,我们的爱情就像其最初产生的欲念一样,无法全然满足。可正因如此,我坚信它会一直生存下去。兰德,我希望能邀请你,作为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伙伴,和我一起解决未来道路上的所有事情,一起去超越所有的未知。”
这段话如同电影片段一样,在两人的脑海里同时回放。近三十年的漫长岁月,记忆来来往往,有的留下,有的离开,有的变得模糊,但有关对方的一切依旧无比清晰。
克莱蒙斯笑了笑,搂住妻子的腰:“记得。现在想起来,更像是一段关于我们的预言。”
“你甚至都没有征求我的同意。”兰德轻笑着,低头在丈夫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我知道你会同意。”克莱蒙斯抬手摁住妻子的后颈,与对方额头相抵,“但就算你不同意,我都会把你抢过来……兰德,你只能和我在一起,我……”
目光陷在动人的绿眼睛里,他停顿了很久,仿佛在酝酿着心底的情绪。他想说的话不是什么简单的语言表达,而是倾诉他的感情,他的心。以至于时间长到像是真的要把自己的心从胸腔里拿出来,在跳动之时放到爱人的手心。
“……我很爱你。”他直直盯着兰德的眼睛,缓慢又坚定地说道。
兰德似是对这样的一句告白并不意外,只是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作为回应,没有说话,也没有露出什么特别动容的表情。不过他依然很高兴,因为这就是兰德,那个高高在上、在诸多求爱示好的选项中选择了他的斯拉诺美人。
他翻身将兰德压在身下,猛烈抽插起来。兰德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笑着接纳他动情的热吻,双腿夹住他的腰,湿热的身体让他亢奋到把床都撞到移位。
高潮中的兰德感到头脑有一丝晕眩,不知道是克莱蒙斯的情话让他神志不清,还是身体的快感又冲走了他的理智。他少见地热烈回应丈夫的吻,让身上的Alpha激动得用控制不住的信息素淹没整个房间,浓郁的苦艾味险些令他窒息。
“爱”是他们之间很少提及的字眼。他们都不是感性的人,在婚姻的大部分时间里,理性的考量甚至是出于自身利益的算计占据着他们的思维。可他知道,克莱蒙斯对他的感情印证了求婚时的那句话——因无法全然满足而长久存在着。
尽管彼此都走过一段歧途,但就算在那段路上,他们的手都没有过片刻的分离。否则那条岔路就不会再重新回到交融的正轨上,只会在岁月中越来越偏移,直至彻底分开他们交握的手。而现在,他不必再回看过去的路,他和克莱蒙斯在一起,只会幸福地往前走。
第60章对抗
【旖旎和缠绵只停留在属于彼此的夜,到了白天,他们又要打起精神,准备与对手斗争。】
过完新年,就正式进入克莱蒙斯任期的最后一年。在这一年里,他的幕僚们都建议尽量采取温和的举措,不要和议会有过多对抗。因为目前自由进步党在众议院非常强势,民主联盟党内部对他的某些做法也有所不满,造成总统府邸和议会的紧张关系。加上这是大选年,他必须考虑到对本党选情的影响。
只不过总统府邸这边再怎么谨慎行事,议会却不给即将卸任的艾希曼总统面子。
休会期刚结束,被自由进步党控制的众议院就提交了一份新的《清洁水质法案》,该提案由一名第十五区的自由进步党众议员纽特·安德鲁斯提出,要求联邦政府在未来九年内向区和地方政府提供价值330亿的联邦拨款的计划,以支撑污水处理系统的建设费用。
从一开始,联邦资金就一直是争取清洁水的主要政治断层线。在议会和联邦政府之间的预算支出之争中,它经常被放在砧板上。自克莱蒙斯上台以来,由于政府不断削减公共开支,联邦在水利基础设施建设方面提供的资金实际下降了67%。自由进步党把持的众议院在前一年秋天就开始考虑这项立法。提案的起草者之一纽特为此申请了与总统先生会面讨论,希望减少行政层面的压力,但克莱蒙斯却直接要求把资金从330亿削减到110亿。
其实在和纽特会面之前,克莱蒙斯正在和兰德商议这件事。
“那家伙一会儿就到,又想为一个满是废料的计划向政府伸手拿钱。”西装革履的克莱蒙斯依靠着总统办公桌的桌沿,冷笑着说道。
“你准备怎么回绝?”兰德站在他身前,翻阅着手里的报告,温声问道。
克莱蒙斯看着妻子垂眸专注的模样,伸手揽住对方的腰,声音懒洋洋的:“告诉他,这个数字超过了可接受的预期预算承诺水平,我必须拒绝。现在联邦政府有必要减少支出,并完成从联邦到区和地方责任的过渡。”
事实上,兰德不仅负责税制改革小组,还领导了能源工作小组,同时会参与讨论公共工程以及商业相关政策。克莱蒙斯坚持“有限政府”,提倡缩减政府的公共支出,并且减少联邦政府监管,把责任下放到地方。传统能源行业出身的兰德与他想法十分一致。
“两年前你提过,想要在任期内逐步淘汰,并在明年之前终止庞大的污水处理补助计划。从罗宾政府到现在,环境署已经花费了640亿,来帮助区政和市政当局满足这个计划成立之初的需求。他们带着这么大一笔资金回去,还要抱怨执法不力……”兰德语气冷淡。
“更别说,草案还想授权恢复五年8个亿的财政援助计划,以支付控制扩散污染源的地方计划。罗宾当年为了金融法案和自由进步党妥协,在类似计划上花费了超过6亿,但几乎没有任何积极的结果。重新启动过去失败的昂贵规划拨款计划是不合理的。”
克莱蒙斯点点头,把妻子搂进怀里,鼻尖轻轻蹭过对方的下巴,低声说:“嗯,你怎么这么聪明?这些数字都在你脑子里吗?我都记不清了。”
兰德被蹭得皮肤起了轻微的痒意,笑着伸手把脸侧那颗金色的脑袋推开:“你只是不爱关心这些事务,或者说你对数字没有我这么敏感。”
他当然知道丈夫是在跟他调情。现在没有到众议院真的要投票的环节,克莱蒙斯不需要研读有关水处理的一系列过往政策、花费和实施效果,如果真的需要总统先生出手干预,他的丈夫很快就能从顾问和助手们准备的材料中摘取关键信息。
眼含笑意的克莱蒙斯凑近他,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