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会细细查究。”
“我不想查。”曹皇后流泪,“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后,终究是我对不起皇家使皇家蒙羞在先。”
她不想查,谢弦却非查不可,见曹皇后悲伤,他也不说自己一定要查的,只转换了话题:“暂时还不能给你脱籍接你出去。”一切得等大局谋定。
“我没想过要出去的,当年本想一死,心中记挂着爹和两个孩儿。没想到苟且偷生,最终却害了我的双儿。”曹皇后悲啼,她以为无双的死,是看了自己的警示后心灰意冷自绝。
无双确实死了,可皮囊还在,谢弦不想曹皇后伤心,忍了忍,轻轻写上:“无双是诈死,她现在就在我府里。”
“真的?”曹皇后的眼睛霎那间极明亮。
“嗯,真的,我找个机会,让你见一见。”
“太好了。”曹皇后喜极,迫切地让谢弦把无双和遂安的事情讲给她听。
谢弦挑着讲,没讲无双和遂安幼年的苦楚,只拣无双聪慧坚强,爱护弟弟的事情说,还有遂安如何依恋他姐姐,姐弟如何情深。
那么多年的事,曹皇后又什么都想得知,不知不觉间,便说个没完没了。
谢弦往常下了早朝便回府的,颜清澜这日左等右等盼不到他回府,心里记挂着越承骥的伤逝,又担心越遂安,烦躁不安得坐卧不宁。
至午膳时,谢弦还没回来,好在谨言带回来朝堂上的最新消息。
越承骥这日照样早朝,早朝时颁发了两道圣旨。
一道是给越遂安赐婚,怀王妃是定边将军王毅功的嫡孙女王妍。
一道是册安如蕊为芳嫔,择日进宫。
太好了!颜清澜高兴得想大叫大跳。
越承骥照样早朝,表示身体无碍。
王家是与谢莫安三家鼎足并立的豪门贵阀,并且,比谢莫安三家还尊贵,王家是已故太后的母族,王毅功是太后的嫡亲兄长。
虽说王毅功有勇无谋在朝堂中的影响力没有莫道衡和安载洲大,可声威摆在那,越遂安得娶王妍,地位无形中上升了一层。
这么安排,既打破安家的图谋,又肯定了遂安的地位,真真再好不过。
那日初进宫时,王毅功曾在宫门拦截不给自己进宫,看起来粗豪无礼,却并不奸诈,他的孙女儿,想来不会是奸诈之人。
颜清澜想着,不自觉笑了,谢弦昨晚连夜进宫,这应对之策和人选,想来是他的主意,他对无双遂安关爱有加,不会给遂安挑个不贤之妇的。
谨言似是知颜清澜忧心什么,笑着说道:“听说王小姐娇憨纯真,活泼可爱,怀王殿下有福了。”
不错!自己无需担忧了。颜清澜微笑着吩咐上膳食。
这一顿饭颜清澜吃得欢畅,饭饱汤足,肚子圆圆的坐着都难受。
“姑娘要不要到园子里走走?”谨言体贴地问道。
也好,颜清澜笑着点头,吩咐谨言不必跟着,这姑娘侍候得周到细致,难为她了。
心情好,看什么都欣欣然,颜清澜摘了一朵粉色小花插到发鬓间,走到池边临水理妆。
清波里的人一袭素裙,纤柔美好,颜清澜臭美地欣赏着,吐了吐舌头。
这个调皮的样子不像是我,颜清澜暗笑,突然间,谨言对王家小姐的评价涌上脑海。
娇憨纯真,活泼可爱。这样的女子夫妻齐眉举案恩爱甜蜜不难,可这种性格的女子,却不可能有主理后宫母仪天下的襟怀气度。